芸蝉帮她分,嘴里却是埋怨:“本来是想叫过邹氏好好教训一番,怎么反倒赏了东西去?”
“我没想过教训邹氏。”姣素回道。
“嗯?”
她取了芸蝉鬂上的杜鹃花下来,将刚才宫娥送来的金簪□□她发鬓之中,道:“刚才有感而发,所以想看看代那个孩子而已。”
芸蝉哪里肯戴,忙着要取下。
姣素拦住她的手,认真的看她:“芸蝉。”
“嗯?”芸蝉被她认真的神情给镇住。
“我想,我可能怀孕了。”
窗外,一片枯黄的叶子落进池中,惊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芸蝉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的小腹。
“可,可是……”
“你是想告诉我莫千琼和两个急医都未曾诊断出是吗?”姣素替她问出来。
她连连用力点头。
“傻瓜。”姣素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妇人有妊有时感觉最强烈的就是自己。医者只能凭着问诊而知道一二,莫千琼不也说时日太短不好诊出?”
刚才看着代天真无邪的脸,她心底有种鼓动的燥热。
“可是您前日还是流血。”芸蝉这次终于说完了话。
姣素摸上小腹,低声一叹:“这也是我最担心的。若是还有流血的现象,只怕这孩子不易抱住。”
芸蝉赶忙摇头,也覆在她小腹之上:“不,不会的!若是有孕了,咱们定要这孩子安安稳稳的生下来!”
她眼底是希夷的目光,亮晶晶的闪着光芒。
姣素挽起她鬓角的发丝,一时竟有些感慨。
“芸蝉,你想不想也嫁人?”
“啊!”芸蝉咬唇直直看她,不过一会儿脸全红了。
姣素笑道:“若是有孕了,待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把你嫁出去好吗?”
芸蝉低头未置一词,姣素怜悯的看着她。
安辰死后,芸蝉一生未出嫁,她陪着自己送走了琛儿他们,最后又送走了自己,这其中的苦楚已不是常人能感受的来了。
“有喜欢的吗?”姣素问。
虽然安辰现在还未出来,但她还是想问问。
芸蝉摇头。
姣素还要再问,她连忙岔开话题:“夫人,这样的话那急医的药还是不要吃了。”
“嗯。”她想也是。
一种淡淡的喜悦充斥在她们之间,这样的午后没有庶务的喧扰过的格外的安宁。
姣素一觉睡到傍晚,再醒来已日落西山,她呆怔的望着落日的余晖,心底隐隐不安着。
若是胎梦的话,这个梦实在不是什么好梦。
最后是她拔出了帝王剑斩断了黑龙的尾巴,黏糊湿热的龙血溅在她的身上,至今还触感深刻。
断尾之龙……
姣素低吟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顾锦同坐在案桌上放下了图纸看着她,直到他走到她身前,庞大的身躯覆盖下一层阴影,顾锦同已微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颚。
唔……
姣素这才注意到他。
顾锦同不喜她眼底的隔阂和惊讶,越发的去摩挲挑逗她的脸颊,直到她不悦的神色挂上眉梢,他才拢着她的手臂坐在了她的身侧。
“今早去赏花了?”
“嗯。”他何时回来的?姣素心想。
“病了?”他摸上她额头。
刚才她沉睡时他就请了急医来看,该死的莫千琼至今还未回来,真想一刀劈了他!
“没有。”姣素拿下他的大掌。
顾锦同双臂穿过她的胸前,从后面将她抱起,大掌无意落在她小腹之上。
被他擦过的胸部隐隐有些作痛,那放在腹部上的温度灼热的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了!
“我知道你今天看过代了……”他的温度吹拂着她的耳边,带着挑逗的浓浓求欢以为:“阿姣,我们也生个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