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素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最后还记起自己要往回走,回到殿中。
只是当她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后,回过身去,那宽阔无垠的天空似有巨大的魔力要向她迎面扑来。
这样的变故,文渊最早看出。
芸蝉姑姑极少在出现在夫人殿中,除了每日当值之外,她不再细心的检查夫人的所需,而是更多的时间放在自己的屋子里,绣着香囊。
寇平倒是很高兴,松了一口气。
文渊问:“夫人,可需要我去跟芸蝉姑姑说些什么?”
姣素闭上眼,摇摇头:“极这样吧,挺好的。”
最后,连顾锦同也发现了两人的距离。
晚间吃饭时,姣素由文渊扶着坐下,由文渊布菜侍候吃饭,二人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对上过。
他心下暗喜,找了人来问。
姣素身边都是他插的暗桩,小唐说:“那日夫人和芸蝉姑姑吵了好大的一架。后来芸蝉姑姑就对夫人冷下来了……”
顾锦同眼睛一瞪,小唐赶忙改口:“自是夫人对芸蝉姑姑冷下来了。”
说着有细细数落了芸蝉近来的许多不是。
每日越发的在梳妆打扮上刻意,除了绣香囊就是天天想着找机会外出,也不知和谁约好了。
夫人也怪,回来问也不问,还不许我们去打扰芸蝉姑姑。
“您说这怪也不怪?平常蜜里调油似的两个人……”小唐的声音在顾锦同冷眼之中消失了。
张苍嫌弃的踢走他:“去去去,会不会说话!”
说着,对顾锦同道:“想来夫人和芸蝉之间已经起了嫌隙了。她外出这几日,应该是与寇安辰见面,昨日还听安辰提及。”
顾锦同摸了摸下颚,点了点头:“只要这丫头不再缠着夫人,一切都好说。”
“是。”
顾锦同吃饭的时候给姣素夹了一块鱼肉,芸蝉给他倒酒,不知是怎的也给姣素也倒了一杯。
姣素看了她一眼,把酒杯推到一边。
她孕中不宜饮酒。
顾锦同说:“你下去吧。”
芸蝉俯身:“是。”
直待门拉上了,姣素才放下筷子,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顾锦同问:“你不吃吗?”她最近胃口渐渐少。
“不了,你吃吧。”
“阿姣,你再吃一点。”顾锦同给她碗里夹菜,姣素推了推,眼看着碗里的菜越来越多,也懒得和他辩解什么,只是连碗筷也懒得提,做样子都懒得做。
顾锦同才知她情绪是有些不对。
难道芸蝉就这么重要?
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其实你要是与芸蝉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了,何必苦着自己。”
“什么事?”姣素反问。
顾锦同一怔,呵呵一笑:“没事就没事。”只是又说:“我听说这丫头最近好像跟一个叫寇安辰的人走的很近,这个寇安辰就是前世芸蝉的那位?”他问的随意。
姣素眉头一皱,她不喜顾锦同去探听过多芸蝉的事,于是淡淡道:“许是吧,我也不知。”
“若是她嫁出去了,也可以在你身边服侍的。”顾锦同终舍不得她愁眉不展,也往后退了一步。若是嫁人了,芸蝉即便再忠心,心思也要分一半给丈夫和孩子。
“不。”姣素摇了摇头:“若是芸蝉嫁出去了,就不要进宫了。”
这深宫是如此的寂寞,她一个人搭在里面了,又何必叫另一个女人跟着她浮浮沉沉,受苦。
她与芸蝉之间的结好解,可是她不愿意解开。
就这样吧。这或许对于芸蝉而言会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