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也是一个厌恶背叛的人。
芸蝉却似乎找到了一个通道,她急切的拽住她的手,低声哀求:“文渊,文渊你帮我去和夫人说说。”
文渊转过身去我:“太迟了。”
太迟了。
夫人那日的生产她再永生难忘,那么多的血从她体内流出,那种绝望而又悲凉的神色已是她日日夜夜的噩梦。
在夫人受苦的时候,芸蝉在哪里?在夫人问芸蝉在哪里的时候,芸蝉你又在哪里?
可妇人不说,夫人不愿意芸蝉伤心。
文渊不愿违逆夫人的意愿,最后把话吞入腹中,等着芸蝉再问:“什么太迟了?”
文渊说:“天色太迟了,芸蝉姑姑你出宫吧。”
……
那十套首饰盒她一一收入箱中,递到她手上。
芸蝉不肯接过,最后文渊直接叫黄门进来送她出门。
“芸蝉姑姑,夫人心意已决,求您别让我难做。”她说。
这一句话犹如针一般狠狠的扎进芸蝉的心底,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快抽没了,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寝殿,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了蜀宫,就这样走了出去。
寇安辰驾着马车等在那里。
黄门送上箱子和她的行李。
“芸蝉。”他迎过去,搂住她的腰,细叫几声,皆得不到回应,寇安辰也极了,转过头问寇平:“她怎么了?是夫人给她气受了吗?”
寇平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了一声。
夫人说不要把那晚的事情告诉芸蝉,夫人事事都替芸蝉考虑好了,那样的一个人心底也不知该柔软成什么样,自身难保了,还顾忌着身边的一个小婢女。
寇平生平也就佩服这样的一个人了。
“夫人送了芸蝉姑姑嫁妆。”他说。
寇安辰喜色连连:“夫人放芸蝉走了!”
“哎。”寇平叹了一口气,叫人关上了宫门。
安辰扶着芸蝉上了马车,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对车夫说:“走吧。”
马车缓缓的启程,宫墙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就像她的人生离夫人越来越遥远。
“阿蝉,阿蝉你怎么了?”寇安辰不断的亲吻她的额头,担忧无比。
芸蝉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最后扑到他怀中低声哀泣:“寇安辰,以后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寇安辰紧紧的搂住她。
“以后你一定要对我好!哇——”
“好,我一辈子都对你好。”寇安辰纵容着她。
“不许背叛我,欺骗我!”
“好!”
马车越行越远,后面最后一点的宫墙也看不见了。
“吁——”马车突然停下,车夫回头说:“书吏,是张苍大人。”
寇安辰脸色突变。
“怎么了?”芸蝉狐疑的望向外面笑眯眯站着的张苍。
张苍走进,笑着说:“芸蝉姑姑好,主公知晓你与寇书吏喜结良缘,特意送上好礼。”说着供出顾锦同的诏令。
安辰芸蝉连忙下车,跪地接令。
短短的几行字,寇安辰连跳四级,直升掌事,只比孙起低一级。
“寇掌事,您娶了芸蝉姑姑,前途无量啊。”张苍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未明。
芸蝉呆愣的站起,望着安辰手上的诏令,又抬头看向安辰,眼底闪过一抹沉沉的暗色。
“阿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