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安其实对于许家的女儿并不是很满意,这门婚事是上官夫人选的,据说看上了许家的女儿能生,许夫人就是个极能生的。..
上官桀则是看上了丞相长史在丞相府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亲家争气,日后还可以攀升。
如今太子得势,公孙丞相是太子的姨丈,怎么看怎么稳当,丞相长史的前程也令人看好。
最最重要的是,这位许娘子是官媒拿出来的簿子上,登记的适嫁小娘子中最恰当的人选。
难得,上官夫妇达成了一致,至于上官安,也偷偷地相看过许娘子的容貌,无非是中人之姿,娶回家做妻子,也算是端庄。
上官安已经通了人事,身边侍奉的美婢个个都比许娘子貌美,他也不对妻子的容貌有太多期望,最关键的是,早些成亲,早些断了五皇子的疑心。
霍娘子,沾不得。
许家的庭院里摆满了上官家送来的纳征礼。
聘金五百斤,玄纁千匹,羊五百头、雁一对、酒五百坛、米五百石,众人咋舌,好重的一份聘礼。
近几年,谷物丰收,粮库里堆放的粮食都发了霉,钱库里的钱堆满了没地花,穿钱的绳子都烂了,平常百姓的嫁娶也奢靡了起来,许多人家娶妻要花费几十万钱,上官家自然也是大手笔。
院子里还有一堆堆的绫罗绸缎,宝石钗环,各色干果、干肉,这些都象征着上官家对这个嫡长子的重视。
许娘子这一日要坐在厅堂里,让男家的亲属前来观看,当然一般来的都是男家的女性亲属,会拉着许娘子问长问短,看看女方的性情。
前来观礼的各位夫人们,都表达了对于许娘子这门婚事的羡慕与祝福。
上官安脸红红地抱着大雁,身上穿着玄色的礼服,端正地站在院子里,任由旁人指点评说。
好歹就熬这么一日,母亲和父亲再三叮嘱,不得出错,上官安也不敢造次。
金夫人也来了,带着金家二郎金赏,入座之后,上官夫人的脸上带着炫耀的笑容,和金夫人攀谈起儿子的婚事。
当初两个郎君打架,后来都忙着张罗婚事,一个死了,一个却好端端的找了门好亲事。上官夫人立即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话里话外带着炫耀。
金夫人面色平静,像是并没有瞧出上官夫人那呼之欲出的心思。
金赏也诚心诚意地对上官安道喜,甚至还跟着一群小郎君凑趣去瞧了瞧新娘子。
不知道金家折了大郎的人,只觉得金家和上官家的关系好,怎么说也是同在御前伺候的同僚。知道金大郎没了的,也觉得金家会做人。
霍嬗和霍绾君远远站着,悄声说:“我就最讨厌金家人这个样子。”
霍绾君叹口气。
最厉害的才是金家人呢,堪称不倒翁,审时度势,能忍会忍。
刘进来的很晚,但只要肯来,便是给了上官家和许家莫大的面子。
人群朝两边分开,纷纷向刘进施礼,热情而又恭敬。
一霎那,俊秀的刘进成了场中的核心,身边围上来人就没有断过,他有些抱歉地对着抱着大雁的上官安笑了笑,后者脸上立即光亮了起来。
上官夫人也在高处亭子里叹息了一声:“真没有想到,竟然……皇孙竟然回来。”
说罢,得意地朝四周看了看,“皇孙真是人中龙凤,越来越引人瞩目,今日屈尊降贵,真是……真是……”
许夫人立即接道:“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金夫人也点头附和,旁边一圈夫人们也艳羡地夸赞,打听起皇孙和上官安的交情来。
霍绾君笑着对霍嬗道:“皇孙不也是周到之至么?为何你讨厌金家,却不讨厌皇孙?”
霍嬗嗤笑一声,“皇孙是什么人,怎么能和金家相比?你总是和皇孙不对付,是因为讨厌皇孙喊你胖头鱼吧,哎,别看皇孙已经快要及冠了,但内里还是不改孩子脾气,他是我表弟,我也劝过好几回,每次他都说改,转过身又忘掉。其实,他人还不错……”
霍绾君撇撇嘴。
她又没有说皇孙人品不好。
刘进将涌到身边的人都安抚的极好,微微几句话,像是都能说到那些人的心里一般,每个人离开的时候,态度比凑近之前都更加尊重。
上官安的脸上挂着得意和感激,眼中有着意味难明的炙热。
霍嬗一直陪着霍绾君,进了院子之后,必要地应酬了一番,就不近不远地在庭院的一角占了个位置,也没有人不识趣地凑过去打扰。
霍绾君和这些官家的小娘子们也说不到一处去,日后也不会与她们交际,她只见过上官夫人,带上了礼节性的问候,就再也没有凑上前。
对于上官夫人那群人,霍绾君上辈子都应付得足够,远远看着上官夫人的神情,都知道她再说什么,想什么。
上辈子的恶婆婆,狠毒荒淫的夫君,今生能够远离真是太好了,霍绾君不由得对许娘子有了几分同情。
刘进和上官安说了几句,又见过了那些夫人们,才有空转到霍家兄妹身边,意味深长地问:“可是准备好了?”
霍绾君笑着道:“皇孙那日跳了那么多舞,绾君也知道回报一二的,怎么能不准备好?”
刘进扬起了眉毛,笑着道:“胖头鱼,你可别浪费表哥给你争取来的机会。”
今日,霍绾君能来,可是霍嬗在东闾娘子和夏姬面前再三保证,还有刘进敲了边鼓才争取来的。
霍绾君白了刘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