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说这些事情。”
艾尔似乎想争取着只属于自己的对话内容,但是亚丽克西斯却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凝视着他,朱唇轻启:“那么,我和你应该聊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
“那么,来谈谈常青藤周吧。”
“拜托。”
艾尔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在了亚丽克西斯的身旁。
“我可是艾尔`克莱斯基,我想要哪个学校的招待员的身份,就一定能得到它。”
亚丽克西斯语气轻柔的对他陈述道:“我们全家都去哈佛。”
她又补充道:“如果你想做个‘克莱斯基’,就一定要去哈佛的商学院。”
“我当然知道。”
反正艾尔他也没想过去考其他的专业。
那位想当诗人的丹尼尔`格雷森还不是被迫去了商学院?
谁在乎他的文学天赋有多高?格雷森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丢下那么偌大的家业,跑去当个连“家”都算不上的诗人?
他自己干不了这事,他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他去做。
想要当个诗人的梦想,曾经由喝醉的丹尼尔当做笑话讲出来过,而听到这个“笑话”的艾尔却在心中冷笑。
想要拿着几亿的信托基金还不付出点什么代价,他凭什么?
“我是艾尔`克莱斯基。”
艾尔扭过头去,他的脸距离亚丽克西斯那么近,就连一只手掌的距离都不到。
但是他口中喃喃讲出的话语,却断绝了他所有的非分之想。
只要他还想做一个克莱斯基一天,就别想违反这个家里最高统治者的意愿。而克莱斯基先生的意愿则是——
没人能够伤害他的小女儿一根手指头。更别提让她心碎了。
即使艾尔觉得,这世上很难有谁会让一个反社会人格、只将自己放在最优先级考虑的疯子心碎,可既然这个国家里横行过那么多、那么凶残的连环杀人犯,那么显然这些反社会人格的家伙,也不见得会有多优良的心理承受能力。
或许克莱斯基先生的标准是,谁敢甩了他的宝贝女儿,让她难堪,谁就要承受一个华尔街的怪物全部的滔天怒火。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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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丽克西斯的手指从他的手上取走那副眼镜,带到了他的鼻梁上。
这番举动,拉开了他们两个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甜心,如果克莱斯基家里出了个物理学家,这才是让我亲爱的爹地疯掉的事情。他到时候一定会和你断绝关系的。”
就连理由,亚丽克西斯都想好了。
“因为艾尔身上没有留着我们克莱斯基家的血,所以他才成了位物理学家。没能进到华尔街来。”
“谢天谢地。”
艾尔从自己的床上站起身——还戴着那副让他看上去更显得斯文败类的眼镜。
“我每一个毛孔里滴着血。”
“你以为你是资本主义的拟人形态吗?”
亚丽克西斯对于艾尔这种歪曲使用了马克思先哲的那句“资本主义来到人间,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的言论,实在是哭笑不得。
能在一刹那间就明白自己所举的例子,并且恰到好处的将话头抛出来丢给自己。
——这就是艾尔不愿意对亚丽克西斯放手的原因。
能够在这世上找到一个理解自己的想法、不会弄错自己想法的人,真是太困难了。
也因此,艾尔回了她一个微笑。
你一生当中,可能只会在少数的几个人脸上见到这种笑容。
那是自信中透着癫狂的笑意。
让人神经战栗,心生畏惧,却又被蛊惑,对他倾心不已。
光凭那个笑容,就能让亚丽克西斯确认了,艾尔在某个意义上,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克莱斯基”。
“真是不幸。”
她摇摇头,毫无怜悯的说了句无用的叹息,继续敲起键盘。
她还有报告没写完呢。
而比起她自己的房间,她更喜欢艾尔的房间。这里,能让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写报告,而不会担心会不会有哪个千金之躯的大少爷,趁兴来爬她的窗。
她有多讨厌长发公主这个说法,就有多讨厌爱德华的自以为是。
他眼中的亚丽克西斯,与真实上的亚丽克西斯完全南辕北辙。
可偏偏他却一厢情愿的让人连一丝半毫的怜悯都不愿意投入。就连对他提出忠告的友人,也因为讲出了他所不愿意听见的实话,而由他自己亲手摧毁了那份弥足珍贵的友谊。
“难道,全天下的人在面对自己所恋慕的女性时,全都会脑子发热到这种程度吗?”
亚丽克西斯自言自语的提出了这个命题,随后又用一个例子反驳了。
“显然,我的父亲就不会。”
他比起美丽动人的珊卓拉,更中意金钱和女儿,而若将这二者放在天平上来衡量孰轻孰重,自然是女儿大获全胜。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男人,明明有了女朋友,还会和女友最好的朋友上床。”
这种经典的戏码,源自生活又出现在各种载体的作品当中,被保留下来。
千百年后,若是有后人发掘出了这些作品,若是他们看到了作品上的内容,天晓得会做出什么样子的评价。
反正这些事情,与活在当下的亚丽克西斯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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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理……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