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顿感屈辱不堪,试探问道,“两位师兄可曾见到这附近有人出现吗?”
令狐冲只当他方才与人交手,便说道,“我与劳师弟找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你一个人躲在山洞里,并没有旁人踪迹。只是山洞外有打斗过的痕迹……平之,你是不是刚才与人在这里交手?”
林平之听他言语间并无隐瞒之意,况且只要他与劳德诺结伴而行,不会有机会行那无耻之事。只怕是自己练辟邪剑法后走火入魔,被人羞辱了去。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厌恶的神情,心里有了主意。
“确是如此。刚才在思过崖顶,我一时失控,险些伤了师姐,心生愧疚,自知无颜面对师父师娘。走到这里,看到封不平等人与一个年轻侠客密谋,他们发现了我,要杀人灭口!”
令狐冲接口道,“原来姓封的这几日一直留在华山……”他突然想起小师妹曾说过,封不平那群人下山的那晚,有人曾夜探华山派,那姓封的会不会就是……
他不愿再想下去,姓封的本就是华山派弃徒,竟然在嵩山派教唆下枉图取代师父,做华山派的掌门,实在可笑之极。若他真是那晚的神秘人,下次再见到他,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方才出口恶气!
可是……他抬眼向林平之看去,思量着小师弟是否已然知道答案?若是如此,以他的性子,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他负出代价。
“所以你便与他们打斗了起来?”
林平之讥笑,“那三个废物只听到我提起大师兄的名号就吓得屁滚尿流,怎么敢再出手?到是那个年轻人,武功造诣颇深,修为远在我之上,若不是用了辟邪剑法,定然斗他不过……”
劳德诺一直沉默不语,方才替他把过脉,确信他所言不虚,但他曾见过林平之强行运功险些丧命,今日与那年轻侠客恶斗一番,除了内力虚损,并未有不适之处,实在可疑。还有他胸口那吻痕,分明是与人欢好之后留下,以他的性子怎会甘心屈于人下?
“林师弟,你可曾看出那人的武功路数来?”
“那人武功气势森严,纵横千里,与嵩山派有几份相似。但他剑法变化莫测,招式诡异多变,又有衡山派的风采。”
令狐冲忍不住称赞,“如此说来,那人对五岳剑派的招式了若指掌。或许就是五岳剑派中的弟子!”
劳德诺隐隐猜出那人是谁,心中更加疑惑,印象里那人性子高傲,与平之又无牵扯,该不会做下趁人之危的事情来。
“那也未必。放眼五岳剑派中似乎没有这等年轻高手。”
林平之知道他已然猜出那人的身份,这样说不过是在替嵩山派隐瞒,“二师兄言之有理。那年轻侠客武功再高,也不是辟邪剑谱的对手,我打败他之后,只觉得身体僵硬,胸口似有烈火灼烧一般,便想起师父曾经传授过的紫霞神功入门心法,运行几个周天,便感觉轻松许多。”
劳德诺见他似乎没有猜出那人身份,便放心说,“难怪刚才给你把脉的时候见你只是内力受损,只要好好休息便无大碍。”
林平之笑道,“许是方才在思过崖顶狂性大发,如今这样一闹疏散了许多的原故吧。”
“平之你因祸得福,该是上苍眷顾,”令狐冲拍拍他肩膀,“你这一闹,师父担心的紧,咱们还是快快回去向师父复命吧。”
林平之心中冷笑,他家遭巨变,又屡屡被人谋算,上天可曾眷顾他半分?到是令狐冲,前世有人传授绝世武功,又有魔教大小姐倾心爱慕群魔称颂,才真称得上天之骄子。今生有岳灵珊,看那任盈盈还会不会对他一见钟情!
三人一路急行,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回华山派,先回正气堂向岳不群复命。
林平之拜道,“劳师父惦记,是弟子的不是。今日弟子险些伤了师姐,还请师父责罚。”
岳不群捻须笑道,“快快起来。平之啊,你回来就好。灵珊她被宠坏了,刚才还跟我说她一时口无遮拦说错了话,正想跟你赔罪呢!”转回头叫道,“灵珊,还不出来?“
只见岳灵珊扭扭捏捏从内堂走出,一张芙蓉般的小脸又是委屈又是尴尬。
不知怎地,林平之竟然无法面对她,这个曾经是他妻子的女人,却被她亲眼目睹自己最无助最不耻的情景。林平之心中焦灼苦痛,只能躲避过她投注而来的目光,仿佛只有如此才能保留仅有的尊严。
岳灵珊红着脸,轻声说,“小林子,今日是我一时情急才口无遮拦,你……你莫要怪我……”
她嘴上虽这样说,眼睛却不愿正视他半分,只觉得眼前之人卑贱肮脏不堪。
令狐冲见林平之攥紧双拳隐忍的模样,连忙拉住他的手,替他圆场,“今天这天上怎么下起红雨来了?谁都知道小师妹是咱们华山派一朵绝世霸王花,这会儿竟然会跟人赔礼道歉来了?”
岳灵珊破啼为笑,娇嗔道,“好你个大师哥,居然敢开起我的玩笑来了!”说完,做势要打。
令狐冲顺势笑道,“才刚夸你一句就原形毕露了?平之你可看清楚了,咱们这位岳大小姐可真是说不得!”
林平之附和道,“师姐乃性情中人,天真无邪,最是难能可贵。”
岳灵珊到底是小孩心性,听到别人称赞,立即将所有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岳不群看到几人笑成一片,暗自放下心来,问道,“平之,我见你面色发白似有不足之象,可是旧伤复发?”
林平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