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潇潇闻声愣了下,身后小杏已急步赶了上来:“娘娘,你头上……”
“我的头怎么了?”江潇潇看小杏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满怀纳闷地伸手往自个头上摸去。
一摸之下才知究竟!原来自己方才在整理衣冠时,竟鬼使神差地把饭桌上的一根筷子当成簪子插到了发髻上……
江潇潇不禁哑然失笑起来,内心的焦虑倒是因此去掉了一半。一把将筷子抽出来,往身旁小杏的发上一插:“你帮本宫好好保管着,在本宫回来前,不准把它拿下来。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小杏看着自家主子一脸严肃歼险的样子,内心差点崩溃!
这主子也太不靠谙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还不如象百合他们一样装聋作哑呢~呜、呜,真是好心没好报!小杏一脸委屈地皱着小圆脸。
当小杏还在自怨自艾中时,江潇潇早已带着百合溜之大吉了。
终于来到慈安宫正殿前,江潇潇鼓起双腮,使劲吹了一口气,暗暗给自己加了一把劲。然后一把提起裙摆,视死如归般大步踏了进去……
一进去,刘氏姑侄那如毒蛇般的眼睛即向江潇潇横扫过来!当然,江潇潇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双方正僵持间,上座接连传来两声咳嗽:“咳、咳,德妃还不赶紧上前见过……。”
太后话音未落,江潇潇已然神情一变,凄凄切切地扑向了坐在另一边的江老太师:“父亲!还好你来了,不然女儿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说着,竟已伏在老太师膝上嘤嘤痛哭起来。
此时的老太师也是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不住地用颤抖着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江潇潇的头发,好一幅父女情深的景象!
旁边众人正尴尬中,老太师身后忽闪出一人,轻声劝慰起父女俩人来:“太师、娘娘,这父女见面本是天大的喜事,哭哭啼啼的叫人看了多不好~”
声音有些耳熟!江潇潇楚楚楚可怜地抬起泪眸一看,不免有些诧异:“吴嬷嬷?你怎么也来了?”
“太师知道老奴一直记挂着娘娘,所以这次上京就把老奴也带上了。”吴嬷嬷一脸按捺不住的激动。
“妹妹,德妃既然认识吴嬷嬷,那应该不会假了吧?”太后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
太后与太妃年轻时曾到过太师府作客,碰巧也见过太师刚生完女儿不久的侍妾秋氏。但不久后便听闻,秋氏因为所生的是女儿,于是终日郁郁寡欢,精神上也有些不大正常了。最后,太师出于无奈,便将秋氏与女儿一并送回了乡下居住,陪同一起的据说就是眼前的这个吴嬷嬷……
至于后来秋氏所生女儿夭折,因为有太师的嘱咐,所以并无其他人知道内情。直到秋氏也因病去世后,吴嬷嬷才又回到了老太师身边,这也是她颇得太师重视的缘故之一。
刘太妃虽然也知道个中缘由,却始终不肯轻易放过任何一线机会。只见她的脸色阴睛不定地摇摆一阵后,终是一沉!
“姐姐所言也有道理,只是妹妹始终觉得,坊间传闻不足以信,所谓戏假情真也是有的。且老太师不辞辛苦来到京城,就是为证明女儿的清白而来,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成人之美?也正好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这老妖妇果然是口蜜心剑!江潇潇恨恨地攒紧了手中的一处衣角。
“既然如此,就依妹妹所说吧。来人啊,端水侍候……”
太后话音未落,吴嬷嬷已抢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老奴担心有人会从中做手脚,冤枉了德妃娘娘。特恳求太后恩准,让老奴去准备水吧。”
太后正踌躇间,刘太妃一个眼色,身边的柳嬷嬷已挺身出列:“禀太后,老奴跟随太妃多年,这些小把戏难逃老奴法眼。老奴才是最适当的人选……”
“你算什么东西?说不定想往水里加东西的人就是你呢~”
“你才心里有鬼呢……”
…………
俩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不休,突然,殿外传来几声爽朗的大笑:“母后,看来朕又来迟了……”
话音未落,东方昊挺拔的身躯已出现在了殿门。身后紧跟的并不是平日的小厦子,而是此刻一脸焦灼的炎武。
俩人快步走来,东方昊阴森森地扫了一眼正跪在地上的俩人,了然说道:“母后,这滴血认亲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啊。”
“皇儿所言极是。只是……”此时,太后头疼地揉了揉眉头,身后的半夏见状赶紧乖巧地帮她轻轻揉起了两边的太阳穴。
“这个朕自有办法。大家请随我来……”说完,东方昊便率先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众人见状,不管心里愿不愿意,皆起身跟在东方昊身后走了出去。
来到一处水井,东方昊亲手打上来一桶水。这时半夏也依吩咐取来了一只白瓷碗,并反复用桶中井水冲洗几遍后才交给了东方昊。
东方昊接过碗后,当着大家的面,亲手从桶里倒出半碗水,然后才一脸慎重地端起瓷碗与众人一块回到殿中……
途中,江潇潇避开众人耳目,偷偷向东方昊递了几次眼色。可东方昊却依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差点没把江潇潇气得吐血!
殿中,早已等候在此的太医院之首,温太医,忙不迭地取出银针,当着大家的面反复消毒后,才冲老太师和江潇潇说了一声:“老太师、德妃娘娘,请!”
老太师昂首阔步地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