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雾渺渺,左小暖隐约能听到不远处鸟儿的晨鸣声,再向周围瞧去,眼前的景色渐渐清晰。四周是高大的葱葱树木,枝叶繁茂;脚下是杂乱缠绕的藤蔓,上面长满了椭圆形的长叶。
这里是哪里?
左小暖分明记得她是跟慕淮深来山上露营的,那么,他又在哪里?
她的大脑被一团一团的问题给塞满了,却隐隐约约能够想清问题的答案。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树叶的摩擦声,像是有人穿梭于林间的灌木丛。
“谁!”
恐惧和警惕让她质问出声,但回答她的,只是空旷林间的一声声回音。
百鸟的晨鸣声还在继续,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各种虫鸣声。脚下的藤蔓总是绊住她的脚步,甚至仔细往藤蔓上看去,才发现,在长叶覆盖的地方,长满了短小而尖锐的刺。
静谧的林子,变得怖人。
她想要离开这里,慌乱中喊着慕淮深的名字。她坚信,慕淮深会来找她。
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越是想要离开,脚下的藤蔓越是缠人。用力拉扯间,竟将小腿上靠近脚踝的皮肤全都划破。鲜红的液体从皮肤中涌出,渐渐染红了脚下的藤蔓。像是渴望她的鲜血,藤蔓竟开始疯长,缠着她的伤口,磨刺着她的皮肤,却丝毫没有疼痛感……
“慕淮深,慕淮深,你在哪里?慕淮深……”
“小暖,小暖……”
在白雾弥漫的林间传来一声声熟悉的呼唤,男人磁性而低沉的声音绕在耳畔。
终于发现了人迹的左小暖努力地将视线穿透层层白雾,却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上半身往前倾,试图朝那个方向挪几步,可脚下的藤蔓越缠越紧,半步也挪不开来。
她想大声地喊,想让那人发现她的位置,可怎么喊也喊不出来。嘴巴张开,又闭上,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白雾中那人的轮廓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左小暖暗自高兴起来,终于有人发现她了。无论这人能否将她带出这片森林,她都欢喜,至少她不需要一个人待在这个怖人的森林了。多一个人陪着,她至少安心很多。
只是,当那人渐渐靠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样子时,左小暖却看不清他的脸。
那人单手举着枪,枪口朝她……
她恐惧地大喊,可耳边却没有任何声音。只听“砰”的一声。左小暖的眼前顿时血红一片,温热的血液从胸膛喷出,渐渐地带走身体的温度。
眼前的画面缓慢地往下栽在那人的脸上。
“阿深!”
惊叫着从睡梦中惊醒,左小暖呆滞地坐在床上,静了一小会儿,才觉得身上一片凉意。抬手向后摸了摸后背,她才发现,原来身上早就汗湿一片。
她抬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滴,轻轻吁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那个小正太给吓着了,自己竟然会做这种噩梦,而且,向她开枪的男人,竟然是慕淮深……
左小暖很快回过神来,将一切归因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再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位置,早已不见慕淮深的踪影。只剩下褶皱的床单和点点余温证明他曾存在过。
进浴室洗了个澡,左小暖便下楼简单吃了点东西。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墙上的钟,突然发现好无聊,真是不知道这个周末要做点什么。
慕淮深连周末都要去公司处理事务,而她今天正好不用去学校。思来想去,她干脆打电话把葛贝贝、罗美和念情全都给叫了出去。
自从跟慕淮深在一起后,她的世界重心突然就变成了那个男人。无论是跟他在一起,还是被各种突发状况缠身,她的生活彻彻底底的变了模样。现在想来,倒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陪她们了。难怪上次回学校的时候,罗美还抱怨她重色轻友。
人都说,友情这东西和爱情一样,需要经营。有些朋友,即便身各一方,再见面时,仍旧可以片刻捡回搁浅的友情。而有些人,便在距离和时间的阻隔下,渐渐淡出视线。
在左小暖看来,她们,值得珍惜。
四人本是约在市中心步行街的一家咖啡店门口,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时,却只出现了三个人。
“念情呢?”
葛贝贝举起手机,朝左小暖晃了晃念情刚刚给她发的短信,“这妮子又放我们鸽子!”
一听这话,罗美也义愤填膺地附和,“我看她是小姐脾气见长啊,等回去看我不帮她抽抽筋。”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用两只手交换在空气里比划着,好像是真的在勒着念情,帮她撸筋。
左小暖奇怪地看向罗美,“你怎么没跟她一起从宿舍过来?”
“她昨晚没在宿舍住。”罗美两手一摊,丢出一个“你懂”的眼神。
如此想来,念情许是住在了男朋友那里。
左小暖无奈摇头,“重色轻友”这个罪名真是不轻啊,看来念情这次是躲不过这二人的修理了。
“走吧走吧,下次让她请客谢罪。这个小富婆,真是不能对她心慈手软了,三天不宰,就上房揭瓦了。”
听着葛贝贝豪气的宰人宣言,左小暖好心情地往两人中间一窜,一边挽着一个,往商场走去。耳边还不停地涌进葛贝贝和罗美商讨的宰人计划,说如何如何吃穷念情这个小富婆,又如何如何对重色轻友的罪行展开处罚,两人还时不时地对着左小暖大爆念情的情史八卦。
听着两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