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侧耳听了听,压低声音对邓晴说:“你先留在这里,好好呆着别乱动。我告诉你,我这支手枪的射击范围有一千米,如果你敢乱跑,那就试试子弹的滋味。”
邓晴知道自己现在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当然不能反抗。
她小声地问舒晚:“你要干什么?”
舒晚没有应她。拔出手枪,飞快地闪进栽满行道树的街道后面,借着树身隐藏起自己的身影。
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目标靠过去。
越来越近。
舒晚终于看到那两个藏匿的身影,她拉枪上镗,很快朝着他们开了两枪。
因为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所以舒晚并没有朝他们的要害开枪。只是射伤了他们的小腿,让他们无法再进行跟踪。
直到脚上传来麻痛感,跟踪的那两个人才大惊失措,疼得发出闷哼声。
明明他们在跟踪人,最后却被发现了也不自知。
而且,看对方的枪法十分厉害,二人一惊之下,果断转身,撤退。
解决了这两个跟踪的人,舒晚回眸,看向邓晴的位置。
邓晴在听到枪声的时候,觉得舒晚肯定已经无暇顾及她,所以撒腿就向前方跑起来。
舒晚眼睛一眯,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枪,瞄准,“砰”的枪声响起,子弹准确地落到邓晴的脚边。
枪声让邓晴浑身一颤,脚步停顿了一下。
然而她仗着舒晚有求于她,不敢对着她的要害开枪,又咬牙继续朝前奔跑。
只要有一丝逃跑的机会,她都不能错过。
因为面对莫少泽的恐惧感,远远超出了被子弹射伤的恐惧。
舒晚收起手枪,很快追上了邓晴,大力抓住她的手臂。
警告她:“邓晴,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如果再敢耍花招,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邓晴悻悻地瞪着舒晚。
她自认美貌无双心志坚韧,如今不但抢男人抢不过她,连打架也打不过她。
现在,还被她这样反手拷着。
实在可恨!
她咬牙切齿地说:“舒晚,你等着。这次如果我不死,我会把你加在我身上的伤痛加倍要回来。”
舒晚不想再和她说废话,押着她继续朝目地的出发。
很快就购买了去往a市东城的车票,和邓晴一起坐上快班车。
车开出一大半的路程,邓晴眼看离目标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着急。
怎么办?
莫少泽如果知道她带着外人来组织的据点,一定会严厉地惩罚她。
她必须尽快想到办法逃脱。
思来想去,邓晴觉得舒晚是个比较容易心软的女人,所以软着声意和她说:“舒晚,既然都是武术中人,我们讲点道义。你这样把我的双手拷在后背,真的很难受。我们商量商量,可不可以把手绑前面?”
只要双手能绑在前面,逃脱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舒晚不为所动:“对付你这种狡猾的女人,有什么道义好讲的?你废话少说点,我就让你少吃点苦头。”
以前,都是邓晴欺压舒晚,她想不到舒晚不但没死,回来后还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但武功变得厉害,心也硬起来。
现在车上人多,邓晴赌舒晚不敢开枪,胆气横起来。
她低头凑到舒晚的耳边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大喊救命。看到我的双手被这样反绑着,你觉得这车上的乘客,会帮你还是会帮我?”
“你大可以试试。”舒晚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腰间,“你觉得是我的子弹快,还是车上乘客的反应快?”
这个女人,简直是油盐不进。
经过两次打斗,邓晴都轻易败在舒晚手上,不敢轻视她。
这么低声下气都说不动舒晚,邓晴的心有些凉。
这样被反拷着双手,舒晚手上又有枪,绕是邓晴再心志坚韧,也不敢再乱来了。
她在心里恶劣地想,等一会到了东城那里,就是她们组织的地盘。
到时想逃脱,有的是机会。
舒晚,你居然想去k组织的地盘救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打定主意后,邓晴也不再跟舒晚讨价了,顺从地靠着里间,接着就睡着了。
舒晚也靠着椅背小眯了一会。
要救出爸爸妈妈,一场恶战肯定在所难免,她必须养精蓄锐。
突然“嗡”地一声巨响,尖锐的疼痛朝舒晚的头部袭来。
毫无预兆如同海啸浪涌,翻来覆去地疼。
她有些心惊,脸上不敢有任何表露,紧闭着眼睛静静地忍受着疼痛过镜。
大约几秒钟过后,疼痛才渐渐散去。
舒晚神色平静,外人看不出她刚刚正在忍受着什么样的疼痛。
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痛的时候再长一点,她绝对支撑不住要昏过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恢复记忆之后,她就会时时这样头痛欲裂。
她觉得,也许是因为突然记起太多事情,所以才会这样常常头痛。
这样安慰过自己后,也没有再去理会这些疼痛。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尽快找到爸爸和妈妈,把他们救出来。
然后,好好孝敬他们一辈子。
车抵达a市东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邓晴忍了一肚子的尿意,下车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对舒晚说:“舒晚,人有三急,我现在要去趟洗手间。你说吧,准备怎么办?”
舒晚优雅一笑:“刚好,我也要去。”
她说完,拉着邓晴一起上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