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想知道你哥哥是死是活,让路源速度来见我。我不但让舒晚见她的父母,也许一高兴,我还会把你哥哥的下落,也告诉你。”
说完,莫老大转身就走了。
大队人马渐渐消失在密林之中。
路见琛的手握得死紧,节骨都在咯咯作响。
可恶,如果不是现在有求于她,他必定一掌拍死这个恶毒的老妇人!
舒晚担忧地看着他,松开搂在他腰间的双手,转为重新去握他的手掌。
小心翼翼地喊他:“三少,你没事吧?”
应容和也慢慢走到路见琛后面,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话,能缓解骤然而至的紧张气氛。
他轻轻拍拍路见琛的肩膀:“三少,我们先回去吧。至少这一趟,收获了不少消息。”
萧静如也走过来,故作轻快地说:“这不是挺好的吗?至少你那个一直没有下落的哥哥,总算有点消息了。既然这个老女人一直坚持要见路伯父,让伯父来一趟就是。”
路见琛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
此刻不是表现愤怒的时候,他必须马上赶回f市。
他要问问,当年父亲和这个莫虹荷发生过什么事?
为什么莫虹荷这么恨路家?
为什么她恨路家,却抓走舒晚的父母?
为什么当年她能轻易地抱走哥哥?爷爷却一直都没有查到半点线索?
看到路见琛振作精神,舒晚松了口气。
却在这时觉得阵阵晕眩朝大脑袭来。
她的脚步慢下来,扶着额头痛苦地说:“三少,我要跟你一件事。但你答应我,不要紧张。”
在这种时候,她真的不想再给三少添堵。
但是,她觉得下一秒钟,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现在不过是硬撑着,如果突然晕倒,只怕更加吓坏大家。
所以她还是决定,先把这种难受的感觉说出来:“可能是这些天太过紧张,我头有些痛。”
在看到舒晚扶额皱眉的时候,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突然朝路见琛的心里袭来。
阿迦说过,如果固执地冲破忘忧术的控制,会有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舒晚现在已经恢复记忆,所以后遗症在发作了吗?
他让自己镇定,然后马上横起舒晚,柔声哄她:“别害怕。回到f市后,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如果觉得累,就睡一觉。”
舒晚觉得大脑里一阵痛过一阵。
她也顾不得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她和三少的亲密举动。只是乖巧地靠在路见琛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勉强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软弱。
不能让大家再担心她了。
却终是抵不住这样剧烈的疼痛,晕睡过去。
莫少泽靠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美到让人心神荡漾的景色。
舒晚应该已经安全地,离开紫嵬山了吧?
那个倔强的又凶狠的女人,应该和她的三少团聚了吧?
只是,没能救出她的父母来,她还会不会再到这里来?
真是没药救了,才半天的时间,他竟然开始思念她那双随时随地都敢瞪视他的眼睛。
在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怕他的。
只有舒晚,不但不怕他,还敢咬他。
莫少泽摸着唇上的伤痕,自嘲的笑起来。
这算不算,他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呢?
房间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莫少泽的呼吸一窒,终于还是来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神色自若地看着进来的人,恭敬地开口叫:“莫老大。”
他从来没试过,用这么平静的心态,面对他的母亲。
莫老大手里握着皮鞭,朝地上大力一甩,厉声喝道:“跪下!”
莫少泽不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手上的皮鞭。
这条鞭子,他怕了几十年。
它是疼痛是威严是阴影。
是他心目中,这条皮鞭最阴暗恐惧的存在。
原来,在他敢大胆正视它的时候,就只是一条鞭子而已。
抽在身上,最多皮开肉绽,没什么好怕的。
“莫老大,你要打要罚,只管来就好。我现在全身都是伤,也不在乎再添一些。”
再痛再深的伤口,都有愈合的一天。
只是,藏在伤口下的那些可怕记忆,能否有消除的一天?
“混帐东西!”莫老大一鞭子就朝他的脸甩过去,“一个女人而已,竟然能把你迷成这幅模样?我今天非打得你再也不敢去想舒晚这两个字。”
深红的鞭印赫然出在莫少泽英俊的脸上。
他却仿佛没有感知,只是冷冷地笑。
他的声音是掩也不掩不住的厌恶:“你也是个女人,不也把我变成今天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么忤逆的话,可是莫少泽生平第一次敢对她说。
莫老大觉得浑身的愤怒都在沸腾了,鞭子更加不收力道,也不分角度,狠狠地抽在莫少泽的身上。
“你记住了,今天你受的这些,都是舒晚那个女人赐给你的!你以后见了她,如果不能杀了她,就把她带回来,让她做你的女人。这样窝窝囊囊地放她离去,根本不配当k组织的少主人!”
莫少泽没有再哼声,默默忍受着莫老大的鞭打。
直到打累了,莫老大才喘着气收起皮鞭。
没有再说半个字,转身就走出去。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莫少泽的唇角勾了勾。
却是笑不出来。
他早已经痛到麻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