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羽涵看了眼站在路见琛身旁的舒晚,嘴边露出一抹了然的古怪笑容。
她收起手中的枪,对路见琛歉意一笑:“我们不知道今天是龙焰的大好日子,破坏你的好事,实在是对不住了。”
这话说的是抱歉,实则无比讽刺。
路见琛并不接她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纳兰羽涵觉得有点无趣,直截了当地点明今天的来意:“今天我们来的目的,主要是找庄宁溪。龙焰你如果不介意,可不可以让到一边,我们好替刹主清理门户。”
路见琛傲然一笑:“首先,我身边的女人叫舒晚。其次,我不管她和你们夜刹门有什么关系,她是我的女人,想要动她,先问过我手中的拳头。”
这番话说得很平静,但他的周身却透着股无形的气魄,让人忍不住低头,连仰视都不敢。
他说完,把舒晚的手握得更紧,宣布自己的保护欲。
纳兰羽涵刚刚那些话,不过是逞逞口舌之风。此时看路见琛发了怒,也不敢再去触龙须。
她把视线转向舒晚。
舒晚穿一身火红的裙子,站在路见琛身旁,倒是郎才女貌,夺人眼目。
这个场景却刺得纳兰羽涵眼睛沉怒,破口就骂:“庄宁溪,你可真够无情的。先生病得这么重,你却有心情在这里跟别人领结婚证?枉费先生还拖着病重的身体,一直向老刹主求情,让老刹主放过你。”
亏得当年楚封还亲口夸赞过这个女人。
说什么武功不弱但心底善良?呸,我看她的良心是被狗给叼了。
舒晚听到云海的消息,心中一震。
所有人都在说云海病重,也不知道他到底病成什么样了?
但是,她现在明确知道自己和云海之间,永远也没有可能。所以能不见,就不见吧。
该断不断,只会害人累已。
云海,我们来这个世间走一遭不容易,活得已经这么累,为什么还要执著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也许再转眼,已经是匆匆几十年。
云海,我舒晚这辈子欠你的,只怕永远也还不完。但我不愿用那些无谓的感恩,让我们之间再这么纠缠下去。
我只愿时光流水,能斩掉这些剪不断理更乱的情丝。
转瞬间,舒晚的心里是千回百转,但她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的神情。
她说:“纳兰,我本来就不是你们夜刹门的人。是你们趁着我失忆,硬要给我安排一个那样的身份。现在我恢复记忆脱离夜刹门,你们却想用夜刹门的门规来约束我?试问,我凭什么要任你们摆布?”
听了舒晚的这些话,路见琛已经大抵明白,舒晚被施忘忧术后,还被迫入了夜刹门。
她一直极力瞒着他的,就是这件事吗?
是怕他担心吗?还是怕他不能保护她?
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为了表示自己不被信任的愤怒,路见琛狠狠地捏了下舒晚的掌心。
舒晚痛得蹙眉,不由看了眼他。
却看到路见琛把视线扭到一边,并不看她。
他在心里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隐瞒我?
不得不说,这样的三少实在有些幼稚。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去闹那种小别扭?
为爱所困的人,不管男女,又有哪个不幼稚到天真?
一直站在纳兰羽涵身边沉默不语的林洛天,突然冷冷地说:“庄宁溪,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背叛者,就该死!”
他的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滔天怒气。
连纳兰羽涵都有些心惊,林木头这是怎么了?
就算舒晚背叛夜刹门,她也确实该杀。但林木头好好执行老刹主下达的任务,把舒晚抓回去就可以。
这么重的怨气,到底从哪来的?
趁着纳兰羽涵失神的这片刻,路见琛拉着舒晚的手,突然朝外面冲出去。
只一口茶的功夫,就成功冲到了出口处。
纳兰羽涵很快回过神,大声喊:“林木头快追!”
喊完和林洛天一起,脚底发力拼命追赶,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
路见琛一手拉着舒晚,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手槍来,不时回身给他们来一枪,借此延误他们追赶的速度。
舒晚百忙中不忘问一句:“三少,我们来领结婚证,你怎么还随身带着手槍啊?”
原本以为路见琛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不料他竟然说了句很冷的玩笑话:“我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人来抢婚。”
舒晚默。
原来三少还有讲冷笑话的天分啊?
虽然嘴上说着话,但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目标明确地往停车场入口的位置跑去。
眼见他们就要逃脱,林洛天想起了老刹主曾经说过,生死勿论。
他心里一横,突然边跑边把手枪拿出来,把枪口对准了舒晚的后背,扣动板机就要发射子弹。
纳兰羽涵立即发现了他的动作。
快跑几步来到他身边,突然伸手压下他的手枪,低声说:“林木头,不要这么快杀她。”
林洛天有些惊讶,怒气冲冲地问:“为什么不准我杀她?老刹主下令让我们一定要抓到她,可以不必在意死活。她现在身边有路见琛这样的人物,你还想活捉她不成?”
这番话让纳兰羽涵痛苦地回忆起八年前,她和舒晚的那场可怕的对决。
被舒晚重伤后,她像个废人一样,在床上躺掉了大半年的时光。
在那些行动不便的****夜夜里,舒晚这个名字,成为她每天咬牙切齿,发重誓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