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泽从来都承认,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心里扭曲到极致的,自私又变态的男人。
他太留恋刚才舒晚给他包扎伤口时,那片刻的温暖。
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就算了。
现在,却已经让他尝过了这样的温暖。怎么可以忍受,从此以后再也无法企及这种温情?
怎么能忍受,你会回到他身边,会把这些源源不断的温暖,给那个男人。
而我回去以后,却要重新整日面对周围那些,冷冰冰的面孔。
死,比那样的生活,容易多了。
你来陪我吧,舒晚。
我已经等不及要到下一世了。
我救你这么多次,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
现在,你就陪我去死吧。
莫少泽暗暗把一颗石子扣在手里,死死地盯着舒晚的侧脸。
他知道人的死穴在哪里,只要他手不抖,心够硬。
然后,只需把石子轻轻一弹,就能让舒晚立即毙命。
就在他咬牙准备发出那致命一击的时候,舒晚突然扭过脸来看向他的位置。
也许是错觉,莫少泽觉得她的神色有些冰冷。
怎么可能?
舒晚离他至少有五六米远的距离,不可能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更不可能感受得到他的杀意。
舒晚看了他一眼后,慢慢站起来,然后朝他走过来。
莫少泽的心跳有些快,悄然地把手中的石子松开。
刚刚差点成为凶器的石头掉落地上,重新融入乱石堆里。
因一时鬼迷心窍而起的杀意,也仿佛落入深沉的寒潭里,没有了声息。
原来,是心不够硬。
舒晚并没有走近莫少泽。
她在燃得正旺的火堆上旁边坐下,似乎在研究火堆。
慢慢地,她的眼中突然一亮,升起了几分欣喜。
她兴冲冲地扭身,把匕首当作割草刀,快速地把身旁的野草割下来一些,并很快盖在了火堆上。
莫少泽大约能猜到舒晚想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火堆被湿草盖住,很快熄了火,有浓浓的烟雾散出来。
舒晚脸上带着点点期待的笑容,她回答:“也许,这些浓雾能把三少他们引来。”
“蠢货!”莫少泽的脸色突然大变。
他顾不得膝盖上的伤,飞快地朝舒晚挪动过来,三两下把那些湿草扯开了。
舒晚原本还在为自己想到这个办法有些高兴,不明白莫少泽为什么发这样搞破坏。
她气愤地瞪着他:“莫少泽我警告你,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最好不要随便惹我!”
莫少泽的唇角抿紧,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舒晚,不要忘了你是被谁踢下山来的?现在除了路见琛在找你,也许夜刹门的人也在找你。”
舒晚愣了下,她太心急了,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莫少泽继续说:“你猜,如果被夜刹门的人先找到我们,照我们两个人这样的身体状况来看,会不会再死一次?如果再死一次的话,下场应该会比掉下岩石更惨吧?”
舒晚的心一抽。
对啊,楚封和纳兰都要杀她。
虽然是从那么高的岩石上掉了下来,但以楚封的性格,必定要亲自确认她是不是死了,才肯罢休的。
想不到,她在夜刹门呆了八年,换来的,却是那么多人的仇恨。
“那我们该怎么办?”舒晚不由问。
莫少泽闻言眉稍一挑,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等死。”
舒晚心中急躁,听到莫少泽这样不阴不阳的语调,怒得骂了句:“神经病!”
她和莫少泽身上都没有通讯工具,根本不能通知路见琛她在这里。如果真像莫少泽说的那样,被夜刹门的人先找到,那麻烦就大了。
那么,楚封和纳兰他们,到底有没有也派人下来找她呢?
庄逸博一回到别墅,匆忙交待楚封几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今天和路见琛这一战,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一直占上风。
但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受过路见琛暗劲十足的一掌,已经伤及了脏腑。他后来以透支元气为代价,才一直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后来烈焰门的支援到了之后,他不敢再硬撑。
赢固然重要,但若连性命都无法保全,又如何能做长期的大赢家?
庄逸博吩咐楚封,要闭关休养,一个月内,都不准闲杂人等来扫黄打扰他。期间夜刹门内一切事务都暂交楚封作主,不管发什么事情,都可先斩后奏。
楚封表面上恭顺地应是,暗地里却有些愤然。
先生病得这么重,老刹主却半点不关心先生的死活,连一句关心的问话都没有。
既然你最爱的是权力,那我就代先生好好回报回报你。
庄逸博前脚刚离开,就有人来向楚封禀报:有个可疑的女人混进了人群里,有人认出她是k组织的邓晴,所以把她绑了起来。
“k组织的人?”楚封想到那个跟着舒晚跳下去的人,嘴角牵起一抹嗜血的冷漠:“把她带过来,我要好好审审她。”
舒晚这个女人,最会招蜂引蝶,不过去了趟紫嵬山,又成功招惹了一个男人。
而莫少泽这个男人,性格多疑扭曲,为人又残忍冷酷。
曾经不止一次,他要杀列舒晚,最后,还是让我给降了。
舒晚!
竟是个祸水。
他在最初的时候,怎么会觉得她会是个不错的女人?
我但愿你这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