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突然搜出个活人来,路见琛有些惊喜。
难掩激动地说:“把他押过来,让我看清楚一点。”
手下把探照灯靠近那个人。
只见她微微侧着脸,长长的波浪式长发散落,遮挡住她的样子。
是个女的。
路见琛觉得熟悉,伸手把她的头发捋过一边。
“邓晴?”他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邓晴知道避无可避,又不愿被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迅速把脸埋下来,苦涩地说:“我从小就这里长大。会在这里出现,有什么好奇怪的?”
“抬起头来。”
虽然刚才路见琛只是匆匆一瞥,却已经看到她脸上的异样。
见她没反应,沉声问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要让我问第三遍。”
邓晴慢慢抬起脸,直视着路见琛。
她眼睛里闪过一道奇异而古怪的光芒:“我是跟着陆云海他们,才会一直走到这里来的。”
“你看到他们了?”路见琛心里一喜,原本冷淡的眼神变得热烈,急切地问:“他们在哪里?告诉我!”
邓晴原本精致美丽的脸上,被划了一条十厘米左右的伤口。
伤口是新的,血液似乎才凝固不久。在她洁白的脸上蜿蜒盘旋,仿佛一条怪虫,骤眼看去,狰狞得有些吓人。
但她的眼睛透着一股凉薄如深井般的倔强色彩,反倒让她显得更加苍白忧郁,楚楚可怜。
她忧伤地问:“路,你没有看到我脸受伤了吗?为什么不先问问我疼不疼?”
路见琛终于看了眼她左脸上的伤口,眉心微微蹙起:“谁做的?”
他对邓晴,始终存在着很复杂的感情。
如果不是因为认识舒晚,他也挺欣赏邓晴的。
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故意接近他,不怀好意。
但邓晴这个女人,冷静,优雅,聪明,城府深而且非常有才华。
偏偏她还长着一张美到极致的脸蛋,身材也是迷人。
这样的女人,很容易让男人心动。
宋成允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心甘情愿受她摆布,却从无怨言。
路见琛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情绪。只有那微皱的眉头,让人看出他些许的不悦。
邓晴低声笑了笑。
“路,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可能爱我吗?”
“我问你谁做的?”路见琛把声音提高了一点,“别再问那些没营养的问题!”
“是舒晚。”邓晴怀着非常恶劣的心态,颠三倒四半真半假地说:“是她把我的脸划伤的。因为我破坏了她跟陆云海的好事,所以她一怒之下,把我毁容了。”
这句话让路见琛瞬间怒起,“邓晴,你再敢胡说八道半个字,我不介意让人把你另一边脸也刻上一刀。”
终于绷不住了?
原来,真的只有舒晚,才能让你这么不经激。
邓晴突然凄然地狂笑起来,直笑得声嘶力遏,才肯停下来。
“路,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你怕听到这样的话吗?可是,我是亲眼所见,他们抱在一起,滚在一起,连衣服都扯得乱七八糟的。现在,也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闭嘴!”路见琛的手瞬间扣住了邓晴的脖子,用力地收紧五指。
邓晴的声音终于停下来,她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开始不顺畅。
但她却冷静地看着路见琛。
这个她又爱又怕的男人,她曾怀里无比虔诚的心,以为只要她改变自己,他就会死心塌地地爱她。
她为了他背叛组织,他对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她被莫少泽占了清白的身子,被纳兰羽涵割破了左脸。
没有人来救她。
舒晚连跳崖都有人敢去救她,自己一心想好好活着,却没有一个人肯来保护她。
她变得一无所有,无家可归。
没有人来怜惜她安慰她。
既然这样,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好活着。
路见琛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无端觉得厌烦,最终咬牙放开她。
“说,舒晚在哪里?”
邓晴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路见琛又压抑着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邓晴挑衅地抬起头看向他:“本来我还有些印象,被你这么一吓,就完全不记得了。”
“你敢跟我耍花样?”路见琛大怒,凌厉的眼睛射出道道迫人的寒光。
这样眼神,即使是历经血雨腥风的铁汉子,与他对上了,都要吓破胆。
邓晴自然有些害怕,但想到手里握有大筹码,就横下心来,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着。
不到两秒钟,还是无法承受心里的压力,把视线别开了。
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肯说。
无论如何,也要拖到舒晚他们把好事办成了。
然后再让路见琛亲自去“捉奸”。
这样的破坏力,威力才够大呢。
“你让我静一静,也许再过几秒钟,或者几分钟,我就能想起来了。”邓晴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就像以往一样,她朝路见琛靠过去,微闭着眼睛,叹息一般说:“路,我好累啊。借你的肩膀我靠一下。”
路见琛冷笑着,却没有推开她。
对手下吩咐:“把龙子还有容和他们叫过来,告诉他们人在北面,集中人力往这边搜。”
手下领了命,很快去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