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你怎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一道身影慌张地扑了过来。
应容和定眼一看,是邓晴。
她披散着金色的长卷头,不管不顾地抓着路见琛的手,不停地哭,不停地问:“路,怎么会这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谁伤了你?”
应容和心里顿时警惕起来,她是怎么知道路见琛受伤住院的事情?
烈焰门把这个消息封锁得死死的,半点风声也没有外露,邓晴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心里疑惑,应容和干脆问:“邓晴?你怎么会来了?”
邓晴没有回答应容和的问题,只是不断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路他为什么会受伤?他为什么不醒过来?”
她的眼睛里泛着泪光,说话的时候,嘴唇顫抖着。
看起来是真的担心三少。
应容和并不了解邓晴。
只是大概知道这个女人,是三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认识的。
他还知道三少与她糾缠不清。
三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个女人的事情,他也没有问,所以他知道的,大抵只有这些了。
不过,听静如气愤地骂过,她怀了三少的孩子。
而且听邓晴对路见琛的称呼,不是一般人的亲密。
即使是舒晚,都是称呼路见琛为“三少”。
应容和动了嘴唇,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路老爷子已经抢先开了口:“既然你已经知道阿琛住院,以后就多花点时间来陪陪他吧。至于其他的事,你不必再问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是你一个女人该了解的。”
路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但炯炯有神的目光仍然犀利得像只雄鹰。
邓晴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都似乎被窺见了。
她心里一惊,有些害怕。
只能温顺的点着头,不敢再多问。
突然,应容和的目光落在路见琛的手指上。
他大惊之后大喜,叫道:“动了,三少的手指在动!”
路老爷子也惊喜不已,奔到床头,着急地喊他小时候的称呼:“老三,你醒了吗?醒了就睁开眼睛,爷爷在这里!”
邓晴也欢喜不已,跟着大声呼唤路见琛的名字。
应容和已经快速地奔出病房,去找医生。
欧阳医生随着应容和跑进来的时候,路见琛已经睁开眼睛。
路老爷子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他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应容和也高兴不已,如释重负道:“三少,你总算是醒了!”
然而大家都高兴得太早了。
路见琛只是转动眼珠子,什么话也不说,他在人群中辩认着舒晚的脸。
他紧紧蹙着眉心,似乎正在随受着巨大的痛苦。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舒晚不在这里。
她去哪里了?
缠满绷带的脸上,只有一双不断转动眼珠子的眼睛。看起来无比诡异,又让人心酸。
邓晴以为路见琛在找她,马上过去抓着他的手。
喜极而泣:“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路见琛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应容和,又看向路老爷子。
舒晚呢?她去哪里了!
他想问这句话,喉咙却仿佛被什么堵住,无论如何努力,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应容和大概能理解路见琛眼睛里的含义。
他把耳朵凑到路见琛的嘴边,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然而路见琛闭上眼睛,重新陷入了昏迷中。
“怎么回事?”
路老爷子和应容和同时惊叫。
邓晴也失声尖叫起来:“路!路你不要睡了!快醒过来!”
医生让护士拉开又哭又喊的邓晴,仔细检查了路见琛的瞳孔,鼻息,呼吸,与心跳等等。
然后平静地告诉大家:“三少刚才是假象清醒,他现在依然是昏迷状态。身体状况是健康和良性的,所以不用担心。”
路老爷子心里一沉,马上问:“什么叫假象清醒?”
“这个很难解释。在医学角度,这种情况称之为假象清醒。在心理学角度,应该可以称之为强迫清醒。”
欧阳医生尽量用一些大家能听懂的用语:“也许因为三少的心里,存在着一些难以释怀的心事,所以强迫自己从昏迷中清醒。这种情况通常只会维持几秒到几分钟不等的时间,就会再度进入昏迷状态。”
“那接下来呢?”路老爷子问:“接下来,要再过多久,才能真正清醒?”
“还是那句话,也许明天,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欧阳医生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番话让邓晴如遭雷击,伏倒在路见琛的身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欧阳医生是医学界最具权威,医术被公认为最高明的医生。
他说的话,路老爷子丝毫没有怀疑。
但才刚刚看到一丝希望,又突然被重新打入万丈深渊。
他觉得无法承受,缓缓地坐在椅子上:“难道,阿琛他一辈子,都要在病床上度过了吗?”
应容和走过去安慰他:“路爷爷,你也不要太难过。三少连强迫清醒这种事都能做到,说明他的意志很坚定,也很渴望醒过来。你放心,他肯定会醒过来的。”
这种安慰毫无力量,路老爷子无奈地点点头:“但愿吧。”
不管大家心里多么痛苦,路见琛始终没有醒过来。
三个月后,因为路见琛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路老爷子在询问过欧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