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内岩浆沸腾,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冉冉,你不会后悔罢?”
她蛾眉淡扬:“难道王爷会‘差’到令晴暖后悔?”
啊啊啊,这这这……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家清雅如仙的妻子一旦被妖姬附身,他如何还有招架之力?只有放纵那只野兽,任其随心所欲,予夺予取……
顿时间,情稠意浓,春色旖旎。
待云收雨散,心与身俱得餍足的南连王怀拥佳人,正欲倾诉一些柔情蜜语,忽尔察觉有异:“冉冉?”
尽管初始便有所感知,但那刻一则无暇细忖,二则只道她久违人事生涩难免,但方才目之所见,显然全非如此。(
“冉冉,我有话问你。”
她面向里壁,不睬不理。
“冉冉~”他探首过去。
她倏地拿过一件衣袍罩在自己头顶。
他扬唇:“冉冉在害羞么?”
无声对之。
他一径地笑,埋首在那断凝脂般的肩头:“为夫最是体贴,冉冉喜欢害羞,就容你害羞,我爱羞的娘子,方才辛苦你……”辛苦?险险就忽略了,“冉冉,你仍是处……”
她推开头上衣袍,颦眉:“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别的男人?”
“不关别的男人的事,亲亲娘子。”他吻着她耳后的柔软处,低昵声道,“我怕得是方才的自己不加收敛太过粗暴,令你辛苦。”
“你……”她声音细浅,“很好。”
“咦?”他耳朵倏地立起,“冉冉说了什么?”
她再度不理。
他咧嘴:“冉冉对为夫很‘满意’么?”
她默然片刻后,道:“你再多说一字,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床去?”
“嘿嘿,为夫明白了,一切尽 在不言中,对不对?”
“还在说?”
“嘿嘿,冉冉害羞,为夫不说就是……啊呜!”南连王被一只纤足全力踢落床下,纵如此,这位王爷大人仍兀自傻笑不止。
她拉来丝被紧蒙头顶。
床下,南连王席地而坐,傻够了,笑够了,方爬起身来,边披衣上身,边对着被子内的爱妻道:“冉冉一定饿了,我去看厨间有没有现成的吃食,再找几个丫鬟打些热水进来,你且安生歇着。”言讫,带着一身的春风清爽而去。
闻得四方安静,她始探出螓首,在被下窸窣着衣。
外间,传来他与下属高声言语后的朗朗笑音。
她唇角随之微扬。
此前,他问她是不是因他受伤怜悯,答案自然不是。只不过,倘若没有这一次的意外,或者她仍在那处游离。
他的伤,令她生惧生骇,令她心折心碎,这时才知,情根深种,此生难除。
爱上遂岸,几乎无须太多挣扎与困惑。先前的踯躅不前,若说是因为难忘律鄍,更多怕是因为不想置他于退而求其次的不公,不想委屈了阳光下那个白马银斡的俊美少年。
他是如此之好,好到她不想予他以存有任何残缺的情感。他值得最好,她务须最好。
“王妃,老奴进来了,王爷命老奴来伺候您洗浴。”顺良嬷嬷在门外道。
这……这个笨男人!她气得咬碎银牙,而后深深吸气,缓缓吐出,唇启浅哂:“嬷嬷请进来罢。”
这笔账,过后再与他算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