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晴暖归来时,前方尘土飞扬,十余骑快马迎面而来。为首者,白马银袍,俊美无俦,除南连王还有何人?
她示意诸人立定,等待马上人到达近前。
“冉冉!”南连王翻身落地,凭一个气急败坏,“你你……你怎么敢这么做?”
冉晴暖推开帽上帷幕,冁然一笑:“妾身做了什么失体败德的事么?劳王爷如此大动肝火。”
“你明明知道本王为什么生气!”遂岸俊脸充斥盛怒,好是乖戾,“为什么要瞒着本王去做那样的事?”
冉晴暖低眉俯首,娇娇怯怯道:“王爷确定要在众目睽睽下教训妾身?”
遂岸如梦初醒,眸光厉扫一圈,倏地将爱妻横抱而起,飞身落回马鞍,双腿使力,驭马飞驰而去。(
“王爷真生气了。”遂洪讷讷道。
“是啊。”顺良煞是惊心,“真生气了,老身把他从小看到大,还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属下见过,所以之前不敢触碰王爷逆鳞。”
顺良一叹:“好罢,是杀是剐听凭王爷发落,现在先把刺客押回去要紧。”
遂洪点头:“既然刺客已经落网,其它就听天由命罢。”
这两人嘴上不说,心底都在祈求:王妃,盼您那绕指柔,化王爷满腔戾气,还世界大好和平。
载负着两位忠心可嘉者的期待,冉晴暖被气几近疯狂的男人带回别苑。即使下马,他仍未放开手臂,就如此抱着她横穿整个大院,回到寝楼。
“王爷还不想放开晴暖么?”
置身厅内,他喝退左右,旋身坐在正央那张楠木大椅上,沉闷不语,她不得不启声相催。
“不放!”
她点漆般的瞳仁一转,端详着他怒气充斥的容颜,浅声道:“王爷生气的模样真丑。”
“你——”你就是有恃无恐晓得本王舍不得责骂你是不是?“本王生气的模样当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她唇角梨涡浅浮:“常言道相由心性,没有人生气的模样会好看。”
“谁说的?”他忒是不服,“冉冉生气的模样就好看!”
她丕地失笑。
南连王面红耳赤,两唇可怜兮兮地撇起:“冉冉又在欺负我。”
“王爷。”她螓首侧移,靠在他心房前,“冉冉知道,王爷生气,是因为担心冉冉的安危。”
他浓眉委屈下垂:“何止是担心?本王听王烈说你起你引蛇出洞的计划时,一颗心差点吓得四分五裂。”
她挑眉:“原来是王烈告诉了王爷这件事。”
他气哼:“醒后看到他在旁边,自然就晓得事有蹊跷,只需要灌他三杯酒进腹,他还能藏住什么话?”
那王烈什么都好,惟有贪杯好酒后吐露真言这一点,端的是一大死穴。她浅笑吟吟:“王爷担心冉冉,冉冉难道不担心王爷么?王爷只需要对冉冉多一点信心,便会少一点担心。”
“怎么可能?”他翻着大眼珠子,“不管什么样的情形,本王都不允许冉冉面临那样的险境。”
她一只柔荑递进他的掌内,指尖摩挲着他指节上因习武而成的硬茧,声嗓缓若溪流潺潺:“可是,冉冉有时不想只做一个被王爷保护得密不透风的闺中小妇人,偶尔也想为王爷做一点事,尽一分力,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