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晴暖嫣然摇首:“宁姐的事,轮不到我们成全与否。 ”
遂岸不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给他们独处机会?”
“那里面有两位奶娘,两位嬷嬷,四个丫鬟,几时成了独处?”她明眸一闪,“只是,我方才进门的时候,看见宁姐呆呆对着两个娃儿的脸,眉目间似有一丝悒郁之色。”
他眉染沉色,叹道:“纵是姐姐如何的心胸开阔,失婚总归是失婚,尤其在诞下这对儿女之时,很难不去想到他们的父亲,想起过往的恩爱时光。”
她颔颐:“故而,我想那位危公子解意而风趣,也许能够说上两句笑话,使宁姐稍稍开怀一些也说不定。”
“解意而风趣?”南连王眉峰拧结,目含质疑,“我怎么不知道那厮还有这等优点?冉冉几时发现的?如何发现的?在何处发现的?”
她端的是恨铁不成钢:“你的关注只在这处?”
“否则该在哪里?”他好是理直气壮,“姐姐纵是难过,也绝不希望我们发现。何况,说到解意风趣,危峰能比得过本王?”
“……”她着实无语,抬足疾离。
“冉冉?”他长腿大迈直追不舍,“你为什么不回答本王的话?我记得那个危峰在娘子面前的表现并不友好,你为什么给他那样高端的评价?”
她猝然立足。
“冉……”他收势不及,差一点便撞了上去。
她眯眸,将他上下打量:“每当你这个时候,我都不禁在想,你将那个白马银戟的少年英雄藏在了哪里?”
他眉心收紧,颇费脑力地好一番思量,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冉冉如此想见他的话,我们去骑马罢,试一试能不能将他唤出来参见南连王妃。”
这个人啊。她忍俊不禁。
他顿时得意非凡:“看罢,冉冉笑了,本王逗冉冉笑了。所以说,论及风趣,本王当是世上第一!”
敢情他还在计较这个?她摇了摇头:“你可知道你身上所具有的品质中,最可贵之处是哪里?”
“咦?”他俯身自视周身,“难道本王不是处处金贵么?”
“你从不矫情,也从不自寻烦恼。我曾在你面前不止一次的提过夺回熙禾城那日的你。我晓得那个杀伐征战的你,是你并不喜欢的自己。而你从未因为我的提起有过任何不快,与你在一起,仅是站在你的身边,便觉得这世上再无值得耿耿于怀之事。”
“是罢?”他眉飞色舞,“冉冉喜欢那日的本王,本王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计较?身为保护这片疆土的南连王,杀伐征战是我无法规避的使命之一。因为冉冉的喜欢,本王放下纠结胸口多年的块垒,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她眉目粲然,盈盈生光:“你与东则王的决斗之日就要到了罢?”
他点头。
“届时,务必将皇长女与皇长子的名字与相貌告诉他。”
“为什么?”
她莞尔:“因为他一定会告诉国君。国后诞育双生子之苦,国君未能亲自目睹。双生子的成长,他也无法亲眼见证。将来素问若生下娃娃,承欢国君膝下,这对不曾谋面的儿女势必难以与之相提并论。在此之前,我们当将这两个名字镌刻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