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欢公主的确到了,却并未能到达天牢,被“恰巧”经过的素妃娘娘拦下说话,又因一言不合掉头而去。
天牢狱监眼见素妃娘娘如此维护南连王府来人,才要从侧门悄然离开,被眼观六路的善后一把揪住,掷到了主子面前。
素问俯首扫去一眼:“在当差的时辰内擅自离职,是想赶着给大成君报信么?”
那狱监跪地讪笑道:“娘娘是真是高抬奴才,奴才只是一个当差的,哪有本事攀得上大成君?”
“本宫哪来得高抬你的工夫?”素问面如冰霜,寒声道,“善后,此人交给你了,尽管把慎刑司那套流水的刑具用在他身上,直到吐实为止。”
善后立应。
“娘娘!”狱监即刻骇得魂不附体,“娘娘饶命,奴才什么也没有做啊!”
素问颜色一凛:“是什么也没有做,还是今日什么也没有做?或者只是没有来得及做?”
“这这这……”狱监嚅嚅难言。
素问眉梢厉扬:“不想说是么?善后……”
狱监一栗,迭声道:“娘娘,娘娘饶命,奴才说,奴才全说!”
及至冉晴暖、灵枢走出天牢,在守侯在门前的素妃宫中太监的引领下赶到慎刑司后堂时,那狱监已和盘托出。
素问看她们进来,命人为二人看座,道:“这慎刑司的首领太监是我一手培植出来的,在此地说话比在我的寝宫还要来得安稳,两位公主先看看这张东西罢。”言间,将狱监的把那纸供状推了过去。
“大成君买通此人专为监视南连王妃么?”灵枢匆匆看过一遍,“那只老鬼看着暴躁易怒一身戾气,本大夫还曾经以为他只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不想却还是个老奸巨滑的角色。”
素问对这位旧主积年未改的乐观精神抱以摇首,道:“他曾经位极人臣,手中的权势一度形同大氏国副君,怎么可能有勇无谋?”
冉晴暖冁然:“大成君的事情无须多说,左右我们早就知道他是一块挡在我们前进路上的巨石,不设任何耳目才是奇怪。( $>>>)我更感兴趣得是,素妃娘娘是如何把那位乘兴而来的诺欢公主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的?”
“可不是?”灵枢大感兴趣,“我在门内看着那位刁蛮公主离开的时候脸都是青的,你说了什么,把她气成那个模样?”
素问掩唇莞尔:“我只说她今日的妆容颇为有趣,像极了花蝴蝶化茧之前的样子。她竟然兴冲冲地问我花蝴蝶化茧之前是不是更加美丽,我只得指向旁边树上的一只虫儿,告诉她那即是蝴蝶前生的样子,而后她便走了。”
灵枢哑然须臾,啼笑皆非道:“三言两语就被激怒,这么容易就被打发,还肤浅到那般程度,这个诺欢如若没有察璎珞从旁出谋划策,果然只是一个草包而已。”
冉晴暖苦笑:“草包也有草包的难以应付之处。这样的人,因为没有精密部署的能量,也就不会有瞻前顾后的考量,也因此更容易被愤怒与恨意引着走向极端,稍有不慎便是玉石俱焚,尤其,她对阿岸怀着一份那般执着的迷恋。”
灵枢撇嘴:“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把那根名为察璎珞的毒牙给拔了,诺欢仍然咬得到人?”
冉晴暖颔颐。
素问也点头:“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发觉察璎珞对诺欢来说既是助力也是束缚。明着为她鞍前马后,实则完全没有意愿助她与南连王双栖双飞。有她在,诺欢公主反而不能太快称心如意。”
灵枢眉心紧锁:“依你们的说法,为了牵制诺欢,我们还要继续留着那个察璎珞不成?本大夫还预备在勘破她那枚歹毒药丸的真谛后就给她一个痛快的说。( ”
“公主~”素问讶然失笑,“奴婢被您吓到了。”
灵枢翻个白眼:“就像那个飞飞姑娘说的,对付那等恶女,就是要以恶制恶,晴暖做不出来的事情,本大夫替她做有何不可?想当初,晴暖如果不只是逼她离开嘉岩城,而是斩草除根,哪有今日这些麻烦?”
冉晴暖叹息:“当初她罪不致死,若只是为了免除后患痛下杀手,有多少人该杀?我真若在那时杀了她,又与她有什么分别?
“看罢。”灵枢无奈摆手,“即使是到了今日,晴暖仍然不改初心,本大夫自愧弗如。”
素问一笑:“话题走远了,公主大人。想当初太子为了斩除后患对廉王殿下步步紧逼赶尽杀绝时,公主对太子可是恨之入骨呢。”
灵枢忙不迭致歉:“好,好,好,是本大夫错了,本大夫严人宽己,下一次一定懂得以己度人,善哉善哉。”
以己度人?素问莫名一怔。
冉晴暖明眸微闪,道:“说到不改初心,你们认为察璎珞对阿岸的心思还如从前么?”
灵枢大摇其头:“她从前怎么样,我只是从你那边听说了几语而已。不如你来告诉我,她那时有多爱南连王?”
“我始终认为她爱得只是‘南连王’而非遂岸,她也是如此告诉我的,可是……”冉明暖神色间浮起一抹惑然,“她至今并未完全抹煞掉阿岸的意识,甚而给了他许多可以自主的余地。当诺欢不在跟前时,阿岸除了记不起与自己相关的诸事,与常人基本无异。如此柔软有度担与她在嘉岩城时对我的狠利,着实相去甚远。”
灵枢潜心细品诸多细节,一番思前想后,道:“她现在所做的,确实与传说中的不择手段颇有几分差距。倘若仅仅是为了不使诺欢恁快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