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因兄长的病和母亲亲近不少,她十月里刚与姐夫定亲摆酒,那日起母女俩就不再形同陌路。
坐在寅春堂里,她试探性的询问:“娘,老哥,您真的要留下吗?”
大太太如今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相较传宗接代,什么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事都不放在心上。闻言,撑着额头无力回道:“书香若是能帮你哥哥,无论老太太想安插人做什么,留下也无关系。”
“可是哥哥的病,如果治不好了呢?”
大太太板脸,厉色道:“胡说什么,哪有你这样咒自己兄长的?”
晏蓉连忙告错,道自己失言。
过了会,她又开口:“但是,书香已经进书桐院两日了也没有消息,还留着做什么?”
“你哥哥又不是天疾,只是被莞姐儿给吓的,总能好。”大太太说完,转首问起婢子今日给大少爷的补药送去了没有。
听弦点头,“已经送过去了,太太放心,大爷每日都服,不曾间断。”
“只用这些也不见效果,还是得想想法子。熹哥儿好面子,我想给他请个太医瞧瞧他都不肯,民间大夫哪里有用?”
晏蓉心道宫里的太医可没用,前世母亲逼着哥哥就诊,最后引得哥哥自卑自弃,连家门都不出。
思忖了下,她建议道:“娘觉得哥哥留下书香是因为她和墨香有几分相像,女儿想着哥哥当时既然是受了惊吓,怕是有心结,不如再吓他一下?”
大太太觉得这话有理,“怎么吓?”
她如今是没了主意,只能靠这个女儿。
“再安排次当时场景,找三妹妹来,说不定哥哥被她声音再一吓人就好了呢。”晏蓉说得来劲。
大太太沉默,并不是十分想惊动二房。纪氏记仇,本就不待见她们母女,加上那回书桐院里的事自己过分迁怒,将莞姐儿说了半日不是,再去麻烦她们?
“不妥,她还是个孩子,你二婶母不会答应的。再说,哪里能让她看那种场面?”
见其拒绝,晏蓉闷声道:“那哥哥怎么办?”
大太太想了想,望着眼前人:“你去。”
晏蓉脸红,摇头刚想拒绝,却听母亲再道:“熹哥儿从小怕我,穗儿说的没错,我隔三差五的招她过来问话,你哥哥晓得了愈发畏惧抵制,我不适合再直接出面。”
晏蓉惊诧,这种事她原先只是想让晏莞出丑,怎么最后绕到了自己身上?
“娘,女儿还是闺阁女儿呢……”
大太太气极反笑,“你推脱?你若是规规矩矩的好女儿,能肖想起你姐姐的夫君?你不要以为我前阵子没有过问就不知道你俩的好事,这几个月你三番五次出府,能说不是去见姑爷的?我只是懒得管你罢了。”
事情被直白的揭开,晏蓉羞赧万分,声若蚊呐的回道:“可是哥哥是被三妹吓的,我去能有用吗?”
大太太心底毕竟存着yòu_nǚ害长女的怨气,说完也觉得话重了些。反应过来只得缓了声再道:“谁让你开罪了你二叔?往后就只能兄妹间互相扶持。你大哥若是总这样,将来子嗣之困谁能帮他?你就算嫁了如意郎君,娘家没有人帮衬,你要怎么办?”
晏蓉别扭,要去看兄长做那种事……
“女儿去了也不定就有用啊。”
大太太恨极了她这表情,“不是你起的法子吗,怎么,为着你哥哥你都不肯?若是没用,你起先说出来是何道理,蓉姐儿,你莫不是只想难为莞姐儿?”
说到这就阴沉了脸,“这事事关你大哥终身,不是让你拿来意气用事开玩笑的。我和你哥哥愁疼了脑,你倒是就想着让莞姐儿难堪?”
“不是的,女儿是真心相帮哥哥。”
母女感情刚修复了些,晏蓉唯恐弄砸,只得应道:“娘您别生气,我去。”
大太太喘着怒气,点头。
晏蓉又起意,“娘,要不给哥哥备份汤药?”
“什么?”
见她没反应过来,晏蓉再道:“听说民间有种药可以助兴,比您给哥哥送的补药更有用。”
大太太腾地站起来,“你从哪听来的那等淫.秽之物,还想用在你哥哥身上?若是将他身子伤着了怎么办,不准用!”
晏蓉就再不敢应话。
等天一黑,晏蓉去了外院。
近日都是书香在书房里服侍,她又早得了吩咐,自然是要勾得大爷做那等事。她心里了解,但晏熹不知道,所以当很努力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亲妹子的唤声,整个人当场就不好了,推开书香就要起身。
书香被调.教了才送来的,将对方按下去继续试着挑.逗。
晏蓉站在门外,没听见里面动静便又喊了声。见还是没反应,心一狠直接推门。
兄妹俩好不尴尬。
得知缘由后,晏熹将她赶了出去。
之后的几日,但凡晏熹想尝试着,都能听到晏蓉的声音,最后彻底恼火,直接去找母亲。
大太太见果然无效,又将儿子惹恼了,好好安抚后将女儿骂了通。
晏蓉就哭丧着脸,委委屈屈的说道:“女儿就说,这事得让三妹去做嘛。娘不必顾忌,本来就是三妹给害得,你找二叔说就成,他素来疼哥哥。”
大太太急病乱投医,有些心动,就是开不了口。
“不行,熹哥儿糊涂瞒着我,可都半年多了还这样,我不能再纵着他。我得回趟侯府,问太子妃娘娘请旨秘密派个太医来。”
晏蓉想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肯定瞒不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