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项目定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新项目是顾家的重大项目,也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这件事情,甚至连老爷子都过问了详细计划。想做这个项目的,大有人在,关键是能不能做好。这是个细致的活儿,筹备期总要几个月的。
眼下临近年关,年终的总结才是大头。过了元旦,还有农历新年,诸般应酬也要消耗掉大量的人力财力,以及精力。
年前年后,当然还是应酬。这一年,顾老可抖了,听戏,就听,什么曲目都可啦。吃饭,就吃,一定要把乖孙带身边。什么?儿子要抢着带出去显摆?乱棍打出!还没过足瘾的顾川很是心塞,无奈打不过亲爹,只好苦哈哈地跟在一边。还好儿子特别贴心,时不时关照他,将他拉进谈话里来。
到了年底,顾老的应酬也多了起来,各种团拜会啦,茶话会啦也多了起来。这样的场合就不太适合让孙子一直陪在身边了。也有一些老人是带着子孙赴约,晚辈们多半留在一旁候着,借机露一小脸,顺便在等长辈交际的功夫自己拓展一下圈子。顾老稍一寻思,就把孙子也给带上了。孩子自己的人脉,还是得他自己去经营的。
越宁在这样的场合里,再次遇到了郑熙行。郑熙行比先前瘦了一些,看着略显憔悴,一双眼睛在浓眉下面愈发地亮。越宁微笑地看着他,郑熙行不由自由地走了过来,口气带上一点抱怨:“你近来可忙。”
“是的呀,”越宁上前了几步,感觉到四周有不少的目光扫了过来,歪歪头,“你秋膘没贴上,可得趁着冬天好好补一补。”
郑熙行心情好了一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带着小尴尬:“那边坐坐呗。”
“好啊。”越宁倒挺大方的。
在不少目光的注视之下,两人相携到房间一个小角落里坐下。两张单人沙发,中间的茶几上两杯清茶。越宁好奇地将屋子扫了一圈,发现了几个熟人,比如魏骏许晋生之流。又有几个看着认识脸的,也跟人家微笑点头,换来对方即刻回礼——这些是之前部分聚会的时候,向顾老口称“老领导”的一些人的子女。
郑熙行酸溜溜地道:“少主子真是受欢迎。”
越宁瞥了他一眼:“十四爷愈发有趣了。”
随着越宁的回归,“主少”的绰号慢慢传开了,在“老”与“少”中间那个人,自然而然地被忽视了。还没有人叫到越宁面前,这背后的小称呼,已经被章乐报告给了他。越宁听了,也只能当成是不知道。郑熙行这样的,绰号早就满天飞了。
互相刺了一句,言归正传,郑熙行道:“总比叫你小公子强。”
“少爷公子,都不是什么好话,拼爹罢了。少主也强不到哪里去,主少国疑,有什么好开心的?”
“怨气很大,哦?”
越宁斜眼看郑熙行,郑熙行凑过去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明儿该有人讲我们不合了。你猜,会传成什么样?”
越宁被逗笑了:“你总算不是阴阳怪气的了。”
郑熙行小声嘀咕着:“好久不昨见了,你身边还围着一堆人,我们又都忙,一点不像才……一场电影还没看成呢。”
“……你想什么呢……”
“我说正经的呢……”
两人嘀嘀咕咕。许多人说着自己的小话,眼角没离这片小角落,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眼珠子一转,戳戳魏骏:“哎,兄弟,十四爷那边跟那位少主谈得很投契啦,听说先前就有交情的?那少主什么来历?要不,你给大家引荐引荐?”
魏骏一个哆嗦:“别找死!”
“你胆儿变小了呀。”
“呵呵哒。”魏骏再傻,也不肯当这出头鸟,病弱少年一秒变凶残打手给他并不细小的脆弱心灵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这场合,从来不缺明眼人,生怕魏骏又被撺掇着去犯傻,然后闹出纠纷来不好收场,凑上来也添了一句:“都省省吧。顾四有小两个月没去给mb、兔女郎当散财童子了。”
“切~谁有了儿子,不得收收心呐?”
“懂p!他又不是没养过儿子。悠着点儿吧,别把铁板当软柿子捏了,找死甭拖别人……”
另外就有人不像他们这么多顾虑了,一个女声传了过来:“你们聊什么呢?宁宁,这里。”
越宁抬头一看,是闻星,还有顾老寿宴上跟他同桌的另一位女性廖琪。廖琪也是他大堂姐的同学,事业发展得比大堂姐要好不少。郑熙行懒洋洋抬了抬手:“哟~过来坐呀~”将两位女士喊了过来。
越宁秉承装乖风格,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很甜,郑熙行就显得随意多了,两位女士看他也带一点点敌意:“你别带坏了宁宁。”
“喂喂!说什么呢?”郑熙行特别不满,谈恋爱的人,最讨厌遇到这些发小了!他们知道你的所有黑历史,还是扭曲过后的黑历史。比如郑熙行,至今不明白有关他“不务正业”的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越宁乖巧地回答:“十四哥一直很照顾我的。”
闻星叹口气:“我说,我跟你姐姐们熟得不行,你……能跟我痛快点说话么?”
“(⊙o⊙)?”
闻星捂住了眼睛:“我不行了,你不要装可爱啊!”姑娘们对于卖萌者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廖琪意志更坚强一点,还记得正题:“别总窝在角落里坐着,过来走动走动,认认人呐。那个,你应该知道的,他自己个儿怂点儿,不过他爸爸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