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深脸上的笑凝固了，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讪讪地弯了弯唇角，妥协了。
“嗯！”她发出一个鼻音应了一声。
转身的瞬间，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回到座位上，端起杯子，嘴里满满地包上一口牛奶。
她的目光落在楚湛的动作上，看着他优雅地收拾好自己，将纸巾全部扔进垃圾桶里，甚至还给她擦了擦茶几……
一点一点咽下温热有些腥味的液体，季深深只觉得嗓子有些发涩。
有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比直接的拒绝更伤害人。
她爱他，所以放肆，毫不保留地逼近。
他不爱她，所以克制，疏离自持地拒绝？
是这样子吗？
楚湛将垃圾放到了门口之后又折身回来，走到她的办公桌前站定，眸光忽明忽暗。
“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所以，你不用再……”
“为什么不可能，你告诉我？就是因为我们分开了三年，还是之前的误会？你告诉我啊？！”季深深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手中的杯子重重地蹬在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她的声音很响，几乎不带形象地吼出来的。
语罢之后，对比出来的沉寂很明显。
季深深绝丽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黯然，纤长的睫毛在眼窝的位置投下了扇形的剪影，扑闪扑朔。
有那么一瞬间，楚湛是害怕她会哭的。
可是也有那么一瞬间，楚湛也是可耻地希望她会哭的。
忽略掉心中翻涌的情绪，楚湛的目光依然不屈不饶地望着季深深脸部的上三角去不，礼貌而专注，和对待其他所有人一样。
“不三年的问题，也不是误会的问题，”他的嗓音有些低沉，甚至有些不自然，顿了顿，在季深深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很快调整了，接着道：“季深深，我不爱你了。”
很认真的样子，一本正经。
季深深的心，却一下子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却发现没有掉眼泪。
勾了勾唇动作也有些迟缓，抬眸，她和楚湛对视着。
小巧粉嫩的舌尖不自知地****着嘴角残留的奶沫，红白相间，美得惊心。
“我知道，你重复很多次了。”她轻言。
“所以我希望季总监以后可以保持一下距离，维持工作上的关系就可以了。”
季深深沉默，看着楚湛的目光一点一点地挪开，落到窗外，又落到办公室里，最后落在装着药膏的塑料袋里，有些涣散。
大概是想要在季深深嘴里听到一个肯定的结果，楚湛也并未离开。
两个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
过了良久，直到楚湛以为她并不会回应，准备走的时候，女子清浅的语调却响了起来。
“你心里还有我……”季深深本来想说爱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一种说法。
他的性子傲娇，上一秒说了不爱自己，现在问肯定也是不会承认的，季深深脑海里早已千转百回。
说出来的，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楚湛的身子重重地顿了一下，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她的时候，依旧是清冷孤傲的模样，“为什么这么说？”
勾了勾唇角，季深深努了努嘴，示意他看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