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果然站住了。
“我知汉王,想将我灭口。”她缓缓说来,却丝毫听不出害怕之意:“只是,如今将我灭口,对汉王并非有利。”
“你且说说。”汉王脸上,是戏谑的笑容,这沈姝,又想说什么?
“汉王想将我灭口,无非是沈姝得知了汉王的秘密。但是,汉王的秘密,却不只这一个,另一个秘密,比起这个来,更加要让汉王在意,而那个秘密,我也知道,并且,汉王需要我的帮助,去完成它。”
“你说,是什么秘密?”汉王哼了一声,说道。
沈姝却未直接回答,只道:“汉王你如今私造兵器、私募死士、让各兵士修习水战,为的就是这个秘密。”
什么!
汉王冰凉的剑尖抵上了沈姝的喉,那剑尖,还有刚才侍卫的温热之血,往下滑去。
“你怎会知道这些?”汉王阴沉说道。她,竟然知道这么多。她知道不打紧,总不会是,乌廷渊他们都知道这秘密了吧?
“不,圣渊堂那些人,并不知道。”沈姝却像是知道他脑中所想似的,说出话来:“汉王应是知道,我有着不一般的能力,能够知道一些不该为我所知道的事情,这并不是我所愿,但我却偏偏拥有。”如今剑尖抵喉,沈姝却依然不动声色。
“你真有那能力?连本王之前问你的问题,你都不知道,如何证明?”汉王嗤声说道。
“现在我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也不知道。”沈姝道:“预知之事,常常连绵而至,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涌上脑中。若是能够获知,得偿汉王所愿,岂不快哉?”
沈姝又道:“我再同汉王说一件事,我在入此屋之时,便知你之后的行为,包括你会说的话,也知道,你会杀死这几人。”进屋之时,对着那两个女子,她的脑中,不断闪现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故虽然事情还未发生,她却早已知道。
“哈哈。”汉王怪笑道:“你竟会知道?只怕是随口一说罢,如今事情已然发生,你依然证明不了。若要证明,你便同我说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沈姝干脆说道:“那我便告诉你,对这两个女人,你会怎么做。”
她接着说道:“这个正在发抖和哭泣的女人,你将会把她关在府西的榕园中,整整一年,都不会放她出来。那昏倒在地上的女人,你会派人将她带至郊外,杀人埋尸。”
汉王听得此话,心中竟是一震。这,他便是如此想的,沈姝又怎会知道他的打算?难道,她真的能够预知?
他脸色只一变,又恢复了刚才的嗤笑之态:“若是你知道她二人的下场,那么你自己的呢?”
“我自己的?”沈姝脸上,忽然泛起一个奇怪的笑容来。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我所说之话,都是我预知之时自己所说出来的话,一字不差,而你的表现,也同我所预知到的,一模一样。”
这话,加上这奇怪的神情,让汉王忽觉汗毛立起,似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来。
沈姝脸上,依然是那奇怪的表情,却又接着说道:“你可以不信我的话,杀我便是,若是杀了我,自然是一了百了,我所说之话,也会为你所破,只是,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却是不知道了。”
汉王只觉心中,有一股寒气,顺着心头冒了上来,那执剑之手,竟变得冰凉。
在犹疑中,他想将那剑刺下,却迟迟未刺下去。
就在这时,沈姝又开口了:“汉王,是不是觉得心中不服?凭什么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汉王,你为何不想想,若是杀了我,你的秘密,或许可以暂时保住,但是同样,若是杀了我,汉王你,也会失去很多的可能。”
“你也许永远都找不到建文帝,永远也不知道我能帮你些什么,也永远没办法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事情,无论什么事情,大的小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你都,没法再知道了。”
这些话,句句打在汉王的心上。
没错,杀她不过是举手之力,但是,他却也将另一扇门永远的关上了。他的野心、他的计策、他的筹谋,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可能因着沈姝的死去,而失去他之前所预想到的获益。
她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她活着,一切还皆有可能。
他的心中,已然相信了沈姝的预知能力。若不是,她怎会知道他将要做的事情?
此人不能杀。
此人不能杀……
只要看住她,便能利用她。
只要看住她,便不怕她将秘密泄露出去。
想罢,他手只一甩,宝剑已然入鞘,接着,他吹出了一声尖利的哨音,在府中远远回荡。
不过片刻,一小队侍卫便行了进来。
“这几个侍卫,办事不力,将尸体拖出去埋了。”汉王道。
“是。”那队的领头侍卫应道。
“这地上的女子,也拖出去,杀了之后,一同埋了。”汉王又道。
接着,他转向韦妃的方向,说道:“至于韦妃,将她‘请’进榕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去看她,她也不得迈出榕园半步!”
“是,属下明白!”那领头侍卫道,手一挥,几名侍卫便上前去,将韦妃带走,那地上的女子也拖走了。
“至于你,沈姝。”汉王转过脸来,看着沈姝:“如你所愿,你这条小命,暂时算是捡回来了。”
“将沈姝送回棠园,着人看守着,没我的命令,她绝不能出来!”汉王厉声说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