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一看秦秋的表情,就知道她怕是又在打什么主意,脸色沉了沉,却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听着r>多说多错,更何况,秦秋大概是不敢乱来的。
至少当着沈菀青的面。
她即使与沈菀青合作,她想要的是拿捏住沈菀青,而不是让沈菀青抓到把柄,反而拿捏住她。
这两者是绝对不一样的。
“谢秋?”陵清泓皱皱眉,温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表情却是淡漠的:“若是没事,就先行退下吧,本皇子与秦夫人有话相谈。”
“三皇子找姐姐是有事吗?”秦秋眨眨眼,表情天真。
“嗯。”陵清泓不耐烦了,他常年生病,不与人接触,本就不擅长交际,这秦秋模样又如何,让陵清泓觉得不舒服。
“那三皇子是专门来找姐姐的吗?”她歪了下头,表情很是无辜。
“你是何意?”陵清泓听出弦外之音,面容冷凝下来,他长得好,就是冷着脸,也是赏心悦目的。
秦秋觉得秦妩这命还真好,一个两个的,都为她死心塌地。
可偏偏越是这么多人对她好,她就越想毁了她。
“姐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秦秋小步跑到秦妩身边,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秦妩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没看到她眼底的挑衅,淡漠地解释道:“我与三皇子偶遇罢了,秋姑娘的确‘想多’了。”秦妩加重了那两个字,也算是警告。
“哦,这样啊。”秦秋拉长了声音,“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罢,又重新回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沈菀青身边,拉着她走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陵清泓才收回视线,面露不善:“这谢秋是何人?”
他不是傻子,那般阴阳怪气的,绝对不正常。
“一个心慕陵修祁的人罢了。”秦妩并不想让陵清泓掺和进来,若是让陵清泓知道谢秋就是秦秋,怕是他会第一个对秦秋斩草除根。
她不能让他这么做。
秦秋再错,可到底,是他们先对不起她。
只要不触及底线,她都可以忍。
陵清泓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你没骗我?只是心慕,只是一个春水山庄少庄主的义妹,就能这么对你?”
“嗯?有问题?”秦妩抬起眼皮,“嫉妒之心罢了,也无非是胡闹一番,并不是大事。”
“她身边的那个女子,是沈菀青吧?”
沈菀青在狩猎场差点弄死她的事,人尽皆知,沈菀青如今与谢秋在一起,怎么想都不对劲。
“的确是她,沈家现在被辗压的喘不过气,沈菀青搭上了春水山庄的少庄主。”秦妩解释,却是向后退了两步,与陵清泓隔开了距离。
“她想把春水山庄拉进来?”陵清泓眯眼。
若是这样,那么她岂不是很危险?
“她想拉,也要春水山庄愿意。谢长鸣不是个蠢笨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很清楚。老庄主也很清楚。启帝这么多年,之所以能够容忍春水山庄,一则是因为春水山庄财力雄厚,想要把春水山庄连根拔起,很很难;二则,就是春水山庄从未插手朝堂之事,所以,即使启帝忌惮春水山庄,却也不敢贸然动手。”即使谢长鸣真的与沈菀青成就好事,也不会帮她扶持沈家。
可就算如此,她也不会让谢长鸣与沈菀青在一起。
“这样吗?”陵清泓松了口气,“再陪我走走。”
秦妩却是站着没动。
“你怕什么?我不会再提这些事了,我们也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真的就不想多陪我走走?”陵清泓声音软下来。
这么多年,他依然知晓她的弱点。
吃软不吃硬。
秦妩眸仁动了动,片许,应了声:“嗯。”
两人没再说话,继续朝前走,相隔了两步远,即使如此,陵清泓还是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这是他年少时一直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朱砂痣,他不想抹去,也不愿抹去。
秦妩与陵清泓分别之后,朝佛堂偏处的一座佛塔走去,塔顶是专门供奉的有长明灯,她想替自己的孩子点一盏。若非怕旁人发现异样,她想为所有在乎的人都点一盏。
可她知道不行,她需要忍,不能走错任何一步。
锦书与锦画跟在秦妩身后,劝道:“夫人,还是我们去吧,你身子重,这么高的塔,很消耗体力的。”
秦妩摇摇头:“无妨。”她有分寸,孩子五个多月了,已经长成,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稍微走动走动,反而是有好处的。
塔顶虽然高,可她还是想走这一趟。
两人知道劝不动,也就没劝。
只是刚走到塔门口,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陵修祁。
秦妩刚好踏进去的步子就这么顿了下来,随即退了回去。
陵修祁脸上的表情却极为淡定。
似乎知道她来了这边,走过去:“这么高,也不多带几个人?”
秦妩道:“是我要点长明灯,又不是他们,带着做什么?”
“嗯,”陵修祁慢慢颌首:“刚好本王也要点一盏,一起走吧。”
秦妩眸仁流光浮掠,刚想说别的,余光一扫,就看到秦秋与沈菀青也远远走了过来,似乎是匆匆赶过来的,额头上还有虚汗,只是猛然看到秦妩,像是噎住了,表情极为难看。
可在陵修祁顺着秦妩的视线看过来时,又恢复了自然。
“祁王,秦姐姐,你们也要点长明灯啊。”
只是陵修祁压根没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