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意雯听着重意欢说话,心中大起大落,这下被重意欢放过,紧张的神思一松,昏了过去。
瞥了一眼呆呆站立的顾琴榕和连芷芜,重意欢蹙了蹙眉,“七妹是姨母和表妹带来的吧?这下子她昏了过去,又没见到她的丫鬟,那就只好麻烦姨母和表妹,送七妹回去卢姨娘那里了。”
顾琴榕看看怀中晕厥过去的重意雯,又看看祁莲昭,心底暗骂重意雯是废物,却又不能就这么把重意雯丢下,只能温顺的点了点头,与母亲一块将重意雯带回长房卢姨娘那儿。
重意欢望着顾琴榕不情不愿的背影,噗地一笑,回头想与锦宜锦桃笑话顾琴榕,却对上兄长重慎游一脸惊异和祁莲昭打量的眼神,倏地一怔,吓了一吓。
“五妹……你可不是变回了当初那个小魔头吧?”重慎游眼角抽搐,心底一段不好的记忆从深处苏醒。
重意欢八岁之前骄纵得有些肆无忌惮,除了大姐重意鸢之外,几乎长房二房的孩子都在重意欢手上吃过亏。当时的重意欢斗嘴打架几乎天天惹祸,他比重意欢大两岁,自父亲纳妾开始就不大喜欢与其他的孩子接触,他上书房的路上被重意欢逮住,一定要他跟她玩,他不愿意,被重意欢揍了一顿。
他后来上书房迟了,被先生训斥,回头还被父亲母亲责罚,因此怨恨重意欢。可后来他被人推入荷花池,却是八岁的重意欢努力将他救上岸。
那件事情没有查到凶手,不了了之,可他却对重意欢上了心,后来重意欢渐渐软弱,他也尽量去护着她,能帮则帮上一些。
这次从塞北回来,一进门他就听说了重意欢被诬陷厌胜的事情,只是身边有个祁莲昭,不好走开,孰料倒是祁莲昭迷糊,自己到了这里,让他看见了重意欢三言两语将欺负自己的重意雯说得心情跌宕,最终晕倒的场面。
对于这个兄长,重意欢是比较喜欢的,上一世三房家财被长房二房瓜分,是他尽力保住了一些父母亲的产业,交给自己。在姐姐被毁容之后,也是他千里迢迢找来名医为姐姐医治,即便效果甚微,药费昂贵。
重意欢虽然不能是告诉他自己重生的事情,但是怎么都觉得,应当将自己的变化同他预知一声,便点了点头,“她们太过分,处处算计,我无法再忍让。”
“早该了。”重慎游冷笑一声,想起长房二房的事情,咬牙切齿怒道,“你若是再忍让下去,那群人就同养不熟的狼一般,迟早要反过来吃了你。”
“心狠手辣不要紧,要紧的是连反击都学不会。”祁莲昭抖了抖袖子,朝重意欢微微一笑,又拍了拍重慎游的肩膀,“五小姐心思通透,你担心太多了些。”
“还不是你多管闲事呢。”重慎游瞥他一眼,对重意欢说道:“莲昭世子性格乖张不定,刚才我估计他又是起了看戏的心思,卢姨娘狡猾又聪明,三叔父在塞北有事,短期内回不来,你自己需要小心些。”
“这事怪我。”没让重意欢说话,祁莲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方才我看见五小姐美丽可人,就存了心想要逗着玩一下,没想过这是重府内宅的事情,是我的错。”
这话重意欢听着奇怪,重慎游脸皮一抽,道:“你上月也是这般语气这样的一句话,就将洛阳何家小姐耍得团团转,现下你又看上我妹子了?这可不行啊。”
“何家小姐?”重意欢奇怪,挥手让注视这方的锦宜锦桃去帮初一剪花几个打扫房子,又看向重慎游,“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世子上月在何家闯了祸,不小心砸碎了人家何小姐的名贵花瓶,对何家小姐也这么说‘怪我’,然后你晓得,世子生得太好,何家小姐就动了那样的心思,当即就不怪他了,他看出来了,但就是吊着何家小姐玩,结果走的时候何家小姐对他表白心意,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斜了一边一脸坦然的祁莲昭一眼,重慎游一声叹,“他说花瓶碎了怪他,何小姐喜欢上他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关他事,何小姐顿时就芳心大碎。”
重意欢眨眨眼睛,想说确实是不能怪祁莲昭,但重慎游惜芳,她也不能扫了他的脸,话到唇畔,化作了一抹清丽的笑意。
“确实花瓶怪我,何小姐喜欢我这件事上面不怪我。”祁莲昭耸肩,挑眉邪肆的玩味一笑,看向重意欢,“但五小姐如果真的因为我这一句‘怪我’就喜欢上我,那我认了,怪我,而且我一定会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