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翎羽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四处静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可以她好痛,身体痛,心痛,似乎血液流过血管都像刀子割过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对不起谁了?她的赎罪还没有够么?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又是什么在等着她?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痛苦?为什么不杀了她……
水翎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爸爸,我怕我再也支撑不住了……
在那疯狂的过程中,水翎羽的脑海各种破碎的画面,什么都有,又什么都看不清,总之她的意识都是被掏空的状态。
只有身体一遍遍传来的碰撞是那么地清晰。
因为她正在可怕地承受着……
水翎羽拖着被凶残对待后支离破碎的灵魂和身体,慢慢地移向窗口,每一步都扯痛着身体的神经,颤抖着滴落眼泪。
但她还是坚持着走到窗口,抬起无力的手拉开窗幔,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异常吃力,让她的气息不断地轻喘。
外面的夜色笼罩着,别墅四处的灯火将山顶的景致映现的影影幢幢,透着慎人的幽静。
此夜非彼夜。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水翎羽有看到床头柜上的时间,从唐鹤涵出现后相隔了只有一个小时。
怎么可能是一个小时,光在浴室里都待了很长的时间,又回到卧室的床上,那就好像永不满足的野兽驰骋在她的身上……
她已经睡了一天……
水翎羽无力地低下脸,脑袋靠在冰凉的玻璃上,却好像感觉不到那凉意,因为比不过内心被渗透进去的寒冽……
水翎羽不想让爸爸失望,就算她绝望,可是还要踩着绝望的步伐活下去。
不知道看着花花世界,能不能让她的世界变得有些光彩?
她渴望那样的世界,渴望可以回到从前,她的童年。
只是,如果真的那样,她恐怕就要重新投胎了吧?
水翎羽一个人站在街道上看着陌生的人来人往发呆,走了许久的路,疲惫地快要跌倒,脚步趔趄了下。
“没事吧?”摇晃的身体被人稳稳地扶住。
“谢谢,我没事……”水翎羽刚抬起头,话语定住了,她还没有开口问,对方就先说了——
“好巧啊!居然在这里就碰到你。”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画廊里的首席画师。
“你好。”水翎羽不露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老远就看见你神不守舍的。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说,我会帮助你的。”
帮助?水翎羽看了眼那画室殷勤的笑脸,帮助两个字说出来容易,可是做起来难如登天。
他哪里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
“谢谢你,不用了。”
“好几天没有看到你去画廊了。我还等着你的答复呢!当然,那不着急,我可以等的。”
“抱歉,我想了想,暂时还没有那个心思,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水翎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