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唐鹤涵有没有醒?或者醒来后已经报了警,正在深邃的冰冷的海里打捞她的‘尸体’?
她很明晰的记着,在跳下海的那一幕,唐鹤涵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因为当时他已经站起身。
只有当着他的面,才会相信她是真的跳海了。
这也是安落心交代的,必须要让唐鹤涵看见,不让他有水翎羽还有任何存活的猜疑。
苏醒最起码要两个小时,而溺水死亡,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海域那么宽广,而且水性流动,‘尸体’在短短的时间就可能随着海水流到不知名的地方。
所以,打捞到‘尸体’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当然,找不到尸体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是对于对整件事都清楚的水翎羽可以保证自己的‘尸体’是打捞不到的。
她很想打电话给安落心,告诉她自己已经安全。可是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哪怕自己已经处在茫茫人海之中,也害怕有那万一的可能在等待着她。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尽力地隐藏就可以了。
只要两年的时间吗?时光荏苒,应该会过得很快的吧……
她希望等自己回来的那一天,什么都变了,唐鹤涵也不再寻找她,就当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或者她更希望唐鹤涵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再那么恨她了……
夜晚的街道很平静,本来就不繁华的郊区在这更深夜静时显得诡秘不已。
旅馆的前台已经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这时门打开,有客人走了进来,前台惊的睁开眼睛,准备着接待。
只是走进来的人,与其他客人与众不同。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材很高,伟岸挺拔,黑色的西装妥帖的裹着他健硕的蓄着力量的身姿。浑身散发出高贵不可侵犯的气势,凌厉的像刀子。
那双鹰锐般的黑眸淡淡一扫,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还有那门外停着的车子,霸气不凡,恐怕连这旅馆都抵不上那一个车轮子。
对于这样的状况,总是让人感到神经紧张的。
跟在身后的安凌走到前台:“在10点钟左右,有没有一个女孩入住?”
“……有的。”前台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想起来了。
因为那个女孩很漂亮,他还多看了两眼呢!
“有没有备用的钥匙?”安凌问。
“有的。”
“拿过来。”
前台是看出来了,这是来者不善。
面前的人都不好惹,更别说那站在那里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人了。前台防备的就是那不说话的人。
所以他一哆嗦,就将钥匙拿了出来,递给了安凌,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我们这里不是黑店,是正经生意。”
不过从他的胆量上来看,就算来者要做些什么,他也阻止不了。
安凌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前台小伙子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将钥匙交给了唐鹤涵。
淡淡的灯光中,房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黑色的颀伟身影出现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