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靠在床边,就是没有动的意思,虽然她吓得双腿都发软了。但还是强撑着自己笔直的站在那里。
这是第一次如此大的胆子,明目张胆的违逆。
那蔓延在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压迫感紧紧地围裹着她,无法挣脱的混乱。
唐鹤涵的黑眸,冷沉莫测,须臾开腔:“还不走?”
“可是……”水翎羽的声音卡在喉咙口。
她很想将整句话都说出来,可因为那太强的压迫感,让她硬生生的停下。
毕竟有的话,敢说第一次未必敢说第二次。
“要大哥说第二遍?”唐鹤涵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危险。
水翎羽的身体被震慑的微颤,最终还是在这强迫下不得不妥协,垂着眼睑,离开病房、医院。
水翎羽上了唐鹤涵的座驾。
本以为车子会直接离开这座城市,然后再回到山顶别墅。
可当她抬起头望向从车窗外的时候,发现路线有些熟悉,再后来就更确信车子是往唐家开去的。
水翎羽还有些不可置信。
大哥不是不允许她回唐家看妈妈吗?为什么车子又开过来了?
而且刚才在医院里,没有说让她回唐家,可是为什么现在又……
水翎羽很疑惑地朝旁边的人看了看,终究什么也没有问。
安落心也不是天天去画廊的,此刻待在唐家画室里面画画。
水翎羽站在门外有些迟疑,都不敢走过去,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在面对父母时的胆怯退缩。
“小羽?”安落心转过头来就看到门口站着,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水翎羽。
水翎羽微愣,抬起头来,走进画室:“妈妈……”
怀孕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还是难以启齿,虽然这不是她自愿的,可是,它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爱自己的妈妈来说,那就是抹不去的伤痕,还有羞耻……
安洛心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想,为她的善良而无奈,又心疼。
她轻柔地拉过水翎羽垂在身旁的手,就像是给她温暖和勇气的一种行为——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只会恨自己保护不了女儿,让她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如果我有能力,也绝对不会让唐鹤涵欺辱你至此。”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水翎羽难过的说。
她可以想象得出妈妈在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之后,该有多么震惊和悲痛。
一想到当时的情况,她的眼眶就发热……
“小羽,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解决。我看唐鹤涵的态度也不可能让你把孩子弄掉。妈妈现在心里有一个想法,可必须由你来出面……”
“是什么?”水翎羽微愣,问。
安落心朝画室门口看了一眼,似乎是忌惮谁会听到一样,并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保证没有隔墙有耳,才轻声说:“让唐鹤涵娶你。”
“什、什么?”水翎羽震惊地看着安落心,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僵住了。
“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要不然你真的要做单亲妈妈吗?还是说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就可以毫不在乎的离开了?”安落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