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她此刻的心更冷的东西吗?
不知道她在站台那里站了多久,一辆黑色豪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沉稳的车速连水花都未溅起。
车上的人走了下来,高档的黑色皮鞋踩在水里,那些水好像都沾染不了它分毫。
水翎羽站在雨中,都要将自己站成路牌了。
低垂着头,雨水沿着发丝流淌下来,蜿蜒在她的脸上。
身边的变化根本就没有发现,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沿着发梢的雨水不再那么汹涌地流淌,还是变成断断续续,甚至有停滞的趋势时。
水翎羽才后知后觉,身上的雨水已经停了。
才发现面前站着一道浓厚的身影,尊贵的黑色,在抬起的眼中,赫然在目的是唐鹤涵那刀削剑砍的棱刻脸庞。
那双黑眸深沉清冷,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手里正撑着黑色的伞,笼罩住了两个人的身体。雨水击打在伞上,噼里啪啦的响,然后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河流,在闪边滑落下来。
水翎羽也不知道是被那气势冲击的晕眩,还是有其他原因。
看着面前的人,脑袋都是晕乎乎的,沾着水的羽睫变得沉重。
就算吃力,她还是强撑着自己看着他,长时间的淋雨,让她身形摇摇欲坠,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应该的,是我应得的……”
水翎羽说着,人就晕了过去。
唐鹤涵伸手揽过她,压在胸膛里,敛下的黑眸看不出情绪。
整个世界的倾盆大雨都变得寂静起来,没有新人,连来去车辆都没有再出现了。
只有站台前,唯一的一辆黑色豪车。和车身旁看似搂在一起的身影。
几乎看不到怀里的人,因为她的纤弱已经被那宽厚的臂膀包裹住了。
水翎羽是从床上醒来的,身子坐起,环顾着自己所在的环境。
陌生又熟悉。
然后猛然想到,这里是谁的房间,谁的大床时,她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了,她被淋雨了,然后就看见了唐鹤涵,后来就晕厥过去。
看样子是唐鹤涵将她带回来的。
只是怎么会让她睡睡在这张床上呢?这里可是唐鹤涵的卧室啊!
再说了,她上次过来的时候,住了一夜的那个房间,应该还在的吧,怎么不让他睡在那里呢?
现在让她有点不安,很紧张。
而且她身上已经干爽,换上了睡衣,最主要的是身上的睡衣不是女式的。
宽大的缠绕在她的身体上,是深色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睡袍是谁的……
房间里有人走了进来。
看到是谁,水翎羽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在床上有点如坐针毡,她感觉现在就像是一种冒犯。
因为唐鹤涵整个人的气势,太凛然不可冒犯了。
“大哥……”
“喜欢淋雨?”唐鹤涵挺拔,颀长的身形伫立在床边,黑色的阴影折射在床上,低沉叵测的问。
水翎羽垂下羽睫,脸微微的偏过去。
没有人喜欢淋雨,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去缓解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