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翎羽走神的意识被拉了回来，愣愣地看着那种刀削剑砍的脸廓，逼人灵魂的黑眸，那是让人震颤的。
“如果羽觉得痛苦，大哥可以让羽快乐起来。”唐鹤涵将本身带有低沉的嗓音压得更低。
却更有震慑感地传入了水翎羽的耳朵里。
她还没有明白唐鹤涵的意思，只觉得那双黑眸太过深谙了。
“一直做到羽再也没有精力去痛苦。”唐鹤涵说。
水翎羽微张的小嘴本能地一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现在还不知道唐鹤涵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她也太迟钝了。
而且那时候，她有被唐鹤涵领教过，什么是‘快乐’。
水翎羽的脸色发红，偏过脸，不再去看唐鹤涵，清丽的眉头微微皱着。
那话里的危险让她的身体轻颤着。
“我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一条人命，而且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一直关心着我。难道我可以一转眼就开开心心的么？”水翎羽垂着羽睫，难过地说。
“这不是羽的错。”
“我恨她……”水翎羽最终说出了这三个字，眼泪还是痛苦地流了出来。
安落心对她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让她说出这三个字。
包括安落心让她顶替杀人的罪名，她都没有恨意。
但是她杀了卞芯，她怎么可以杀人。
卞芯曾经也是她的朋友啊！
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心里么？真的能坦然地生活么？
“所以羽不应该留在她的身边。”
水翎羽抬起脸来，眼里噙着颤抖的泪水：“大哥看透了一切是么？所以才会那样的折磨我？在我知道我妈妈做的所有事情后，大哥曾经对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一切也都会过去是么？”
“不会。”唐鹤涵说。
“为什么？”水翎羽眼睑挂着泪问。
而水翎羽的问题唐鹤涵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我今天住在这里，但是明天我会离开。”水翎羽也不愿去想唐鹤涵的心思了。
太过深沉的东西，光靠猜测总是没有可信度的。
哪怕一切不会过去，水翎羽也不想和唐鹤涵住在同一屋檐下。
唐鹤涵没有直言逼迫她留在这里，而是说：“可以。”
水翎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
“对了，水墨影还有一幅画找到了，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唐鹤涵忽然转移话题。
水翎羽怎么会有唐鹤涵的城府，一句话就被带了过去：“真的？？在哪里？”
“以前的城市。”
水翎羽一愣。就是唐鹤涵软禁了她一年的城市。
那对她来说，是装着她最痛苦的回忆的地方。
她真的要回去么？？
“羽以前住的出租屋还在，可以继续住在那里。”唐鹤涵的黑眸凝视着水翎羽脸上的表情说着。
“出租屋还在？”水翎羽诧异。
那可是几年前租的了，她的租金早就到期了，怎么会……
“没有人租，自然会在。”
水翎羽恍然，原来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