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汶锦冲萧梓璘眨眨眼,转身向凉亭走去。
哀怨的哭声交织着斥责埋怨声传来,又有撞地声和哀求此起彼伏。
汶锦担心周氏一时冲动,中了岳氏等人的诡计,赶紧向凉亭跑去。
到了凉亭,看到岳氏母女正跪在周氏脚下,一边磕头哀求,一边呜呜咽咽哭泣。李太贵妃、端淑大长公主等人都横眉冷目指责周氏,替岳氏抱打不平。
陆太后和铭亲王妃都紧皱眉头,不时劝慰几声,岳氏母女一味哭泣,弄得陆太后也没办法了。文氏和杨氏想让岳氏母女起来,都恨不得跪下哀求她们了。
周氏咬牙切齿,脸色发青,紧紧握住丫头的手,身体椅,都要气昏了。
汶锦扑上来,用力扯周氏的手臂,“娘,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昏倒。”
“我……”周氏顺势倒地,半真半假昏过去了。
“周夫人,你、你怎么了?快,快请太医。”
宫中嬷嬷指挥宫女把周氏抬上凉榻,被汶锦阻止了。
“天气这么热,我娘被人逼迫吵闹,气怒攻心,肯定是伤了心脉,又被暑热浸透,才晕了。这时候要挪动她,若不慎致她气血,她就醒不过来了。”
汶锦不懂医术,这些是她从书上看来的,正好派上用场。听她这么说,连李太贵妃都有些担心了,若周氏真醒不过来,不只她们,连朝廷都有麻烦了。
相比强势逼人,示弱逼人更让人难受,还要承受众多指责与非议。
岳氏知道周氏同沐公主一样是自强直正的性子,受不了别人示弱哀求。又是好强心善的人,不屑于跟弱者较真,哪怕心里再委屈,也独自忍耐。
对付这种人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哭泣哀求没意思,还费力,不如直接倒地省事,还可以休息一会儿。
岳氏母女见周氏昏倒了,都很害怕,又跪爬地地上要死要活地大哭起来。
“你们是想逼死我娘吗?”汶锦恨恨咬牙,一脚踹到岳氏的脖子上。
“啊——”岳氏一声惨叫,又呵呵咧咧哭起来,边哀求边哭诉,“姑娘是高高在上的尊贵人,呜呜……姑娘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我有罪,我对不起……”
“你就是以这哭哭啼啼方式、哀求示弱的手段逼起了我外祖母,今天又逼昏了我娘。你知道她们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得寸进尺,真是欺人太甚了。你岂止是有罪?我看你是死罪,你活着也是丢人,不想活也好,我成全你,动手。”
汶锦咬牙切齿斥责岳氏,骂得不解气了,抬脚又踹她们母女,还呵令丫头动手。荷风等人在陆太后面前没那么大的胆量,飞花和落玉可不管这一套。
听到汶锦下令动手,飞花和落玉毫不客气,直接上脚。她们武功都不错,就是拿抓痒痒的力道儿收拾岳氏母女,也比汶锦力气大得多。
“住手,快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太后娘娘面前怎容你们造次?”李太贵妃抓起茶盏重重摔在地上,又呵令太监阻止飞花和落玉。
端淑大长公主咬牙呵道:“来人,赶紧把这两丫头抓起来,象她们这样无法无天、扰乱宫闱的刁奴,就该交到慎刑司严刑拷打,可请太后娘娘直接下令杖毙。”
“杖毙我们?对我们动刑?哼!我劝你还是先去找皇上请旨。”飞花晃了晃手中的令牌,“我们不犯国法,谁敢给我们动刑?不防到暗卫营的刑房试试。”
陆太后和李太贵妃都知道飞花和落玉是暗卫营的女暗卫,端淑大长公主却不知道。听她们毫不客气说出这番话,打了端淑大长公主的脸,众人都面面相觑。
得知飞花和落玉是暗卫营的人,端淑大长公主暗暗咬牙,目光中多了审视。
岳氏母女倒在地上,眼泪和着泥土,弄得浑身都是,人也昏过去了。
太医来了,给周氏诊了脉,说周氏是气急攻心,给她开了药。随后,太医给岳氏母子诊治,得知她们只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汶锦跪在陆太后脚下,低语了几句。陆太后点点头,见周氏醒了,就让太监送她回府休养。汶锦及文氏、杨氏给众人行礼告退,同周氏一起出宫了。
长华县主也想同周氏母女一起回府,被陆太后拦住,要留她多说一会儿话。
本来陆太后打算摆宴招待周氏母女及文氏、杨氏,这么一闹腾,宴席也黄了。
汶锦同周氏坐一辆车,随身伺候,文氏和杨氏也同她们一起去了海家。
周氏确实被叶氏母女气坏了,但她昏倒是装的,到了家门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她把文氏和杨氏迎到正房,又让汶锦去传饭,姑嫂几人坐下来商量对策。
她们用过午饭,正闲坐喝茶,海诚父子和周家人一起回来了。看他们都喜气洋洋,又带回了诸多赏赐,就知道他们此次见驾很顺利。
听他们一说,汶锦才知道周贮和周赋也给皇上送了厚礼,又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救济被水患侵扰的百姓。皇上见周家兄弟如此大方,自是龙颜大悦,都把他们当成宠信的臣子对待了。不能白收他们的厚礼、银两,皇上的回报也极有价值。
难怪萧梓璘说周贮和周赋见过世面,很大气,原来是用厚礼重金敲开了皇上的心门。萧梓璘也很高兴,他岳母的两个哥哥给他长了脸、增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