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郡主怀孕了。
这件事是汶锦先知道的,从她安插在洛川郡主身边的眼线嘴里得到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她愣怔一会儿,意识到这件事很大,赶紧派人把萧梓璘找了回来。从名分上讲,女人是萧梓璘的,孩子不是他的,这一点汶锦确信。
萧梓璘听说自己被绿了的消息,没有恼怒,反而笑了,笑得摩拳擦掌。
“有什么好笑?这种事不管是谁做的,被耻笑的人都是你。”
“被耻笑不算什么,用一个我毫不在意的人,摆平一件我很在意的事,你不觉得很划算吗?一点都不想付出,哪能得来莫大的回报?”
汶锦替洛川郡主感到悲哀,可怜她心比天高,最终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为了清平王府的利益,家人给她跟铭亲王世子定了亲。不成想只过了短短几个月,铭亲王世子就被人谋害,下落不明,连铭亲王妃都以为他死了。
清平王府与华南官员共同谋利,在华南大案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案发之后,清平王怕被牵连,就提出让洛川郡主给铭亲王世子守望门寡,当上了皇家寡妇。躲过华南大案的风头,又几番折腾,终于摆脱了这个名头,可以再嫁了。
本来名声就坏了,嫁一个普通人、过平凡安定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可她偏偏看上了萧梓璘,还非君不嫁,宁愿以郡主之尊做侧妃都要嫁给她。
离乡几千里,孤身一人在京城,即使有亲戚,谁会把她的事当大事呢?大概是觉得得萧梓璘宠爱的路太过悠远迷茫,她才做出不贞之事,还怀了孕。
她想以这种方式引起萧梓璘的注意,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刻。又或许这是她报复萧梓璘、怨怼自己命运的手段,也是她向礼数和规矩宣战的檄文。
而萧梓璘却想以这件事大做文章,达到自己蓄谋已久的目的。
这就是萧梓璘其人,不爱就是不爱,决不勉强。对失去自尊、硬贴上来的女人,他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再自以为貌美才高的女子都休想改变他。
汶锦轻叹一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萧梓璘很妖娆地冲汶锦勾了勾手指,汶锦不禁皱眉,看萧梓璘的样子,她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这家伙表面是深沉的硬汉,内心却饱含了轻佻发浪的潜质。
汶锦小心翼翼走近他,跟他保持了两步的距离,“说吧!我听得见。”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矫情,你到我怀里来,我细细跟你说。”萧梓璘坐到软榻上,见汶锦犹豫,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没头没脸上落下一通热吻。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没正形,出大事了,你还有那兴致?真是心大。”汶锦娇嗔了他几句,闻着他身上清冽冷香的味道,轻轻依偎在他怀里。
两人相拥长吻,热烈*,汶锦有几分情动,眼角的余光不由看向大床。
“说正事。”萧梓璘嘎然而止,恼得汶锦恨恨瞪他。
“快说。”
萧梓璘暧昧一笑,抱起汶锦,说:“床上去,一边办正事,一边说正事。”
“白日喧淫,你……”汶锦的嘴被严严堵住,只好呜咽呻吟,说不出话了。
大白天,即使在自己府、自己床上,两人也都有些紧张,但更为刺激。时间比以往短了许多,一柱香的功夫完活,但两人都享受到了极致的快乐。
正事办完,两人相拥而卧,在床上说正事。
萧梓璘在汶锦耳边嘀咕了一番,拍了拍她的屁股,说:“你先去,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凡事按规矩来,不怕把事情闹大,我自会为你收场。”
汶锦点点头,很自恋地说:“我这么能干的人,想把事情办坏,还真不容易。”
“你是很能干。”萧梓璘冲汶锦抛出一个别有意味的媚眼,又说:“还很耐干。”
“讨厌。”汶锦拿起一只迎枕砸向他,又穿好衣服,却洗漱梳妆。
她收拾完毕,已到了午饭时间。她和萧梓璘一起用过午饭,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想好到镶亲王府怎么说、怎么做,就让人去请沐蓝依了。
沐蓝依入府之后,以守姐孝为主,晨昏定醒一应全免。她入府的第二天,汶锦带她去镶亲王府请过一次安,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
今天遇到这种事,汶锦想带她去开开眼,也考验一下她的忠心和应变能力。
听说汶锦要带她去看洛川郡主,让她们先认识了,头年要选一个黄道吉日把洛川郡主接回府。沐蓝依微笑点头,面色平静,眼角的余光里却充满怀疑。
昨天,汶锦按之前的约定给了她一千两银子,今天又带她去见洛川郡主。这是要把她推到人前的先兆,一入临阳王府,不管她身上几重孝,都会身不由己。
这些她入府之前已经考虑到了,只要利大于弊,她不怕麻烦缠身。
“敢问王妃娘娘,见到洛川郡主需要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沐蓝府眉宇间写满谨慎和疑虑,只怕半步不慎,被汶锦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汶锦微微一笑,说:“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不差了规矩、失了大格,没人在意。再说,我带你去见洛川郡主,确实是想接她回府,不是去找她打架。”
“多谢王妃娘娘提点。”沐蓝依并不相信汶锦的话,但她无从选择。
临阳王府和镶亲王府一墙之隔,从墙上开的那道门进出很方便。但自汶锦嫁进来,墙上那道门就不开了,她去镶亲王府都是走正门。从临阳王府的二门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