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只觉脚下一失控,身子再度下滑,整个人眼看就要摔下去,原本就筋疲力尽的她此时更是无法使力……
“长歌!”众人一惊,纳兰无双眼眸一怔,而千钧一发之际,黎湛竟是能够迅速地再次奋力一扑,将长歌的双腿死死抱住……、
“司徒容——你!”纳兰无双气急,见黎湛在危急时刻抓住了长歌,才松口气,这时她也知道司徒耀不解决掉,长歌他们很难将月铎救上来,于是手一扬,长袖飞出,将司徒耀身子一裹,使劲往自己这边一带,将人带离崖边。两人再次交起手来……
没了司徒耀的阻挠,场面又恢复了稳定。只是长歌此时也算半个需要救助的,黎湛手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手刃,此时深足见骨的伤口汨汨地流着血,又那般用力抱着长歌的腿,不多时一双手便血肉模糊一片,十分森然。
纳兰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飞奔而去,跪在崖边,双手去拖长歌的腰身,上官炎拖着虚弱的身子也过去拉住纳兰清一只手帮忙。
“黎湛,你送手!”长歌自然知道黎湛能够吃痛地松开自己是受了多大的冲击,司徒耀一个手刃过来自己的脚都受到了擦伤,更别提黎湛暴露在外的手了,而此时,长歌吃力地回头飞快看了眼一直默不吭声地护住自己的男人,不由眼眶微热——
黎湛先前为她挨了一掌,内伤已经不小,现在手上受了那一下,鲜血淋漓,面上血色全无,冷汗涔涔。这样下去……不说有没有性命之忧,那双手也会废掉的!
这会儿有了纳兰清和上官炎的帮助,长歌便再次劝道,“你先松手啊,不然你的手会废掉的!”
月铎在下面虽然不清楚崖边的情况,但是方才长歌突然下坠,然后又对黎湛那样说话,他只一思索便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当即朗声道,“黎湛,千万不要逞能!”
“都什么时候了,比起你们的命,我一双手算什么!”黎湛一开始为了节省力气没有开口,再后来是实在没力气说,现在是长歌和月铎命悬一线,他忍住剧痛,死死咬着牙,冲二人喊道。
纳兰清到底是女子,上官炎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出不上力,黎湛若是松手,长歌和月铎自然会掉下去,长歌也许能侥幸借着断崖墙壁的凸起石头飞上来,然而月铎如今武功尽失却不能。长歌武功再高也没有把握将一个比自己重好些的成年男子带上去……黎湛哪里敢哪里能松手!
长歌和月铎也明白过来,没有说话,长歌抿紧唇,显然有些薄怒,这怒是对她自己并不冲其他人,这是恼她自己没本事。
在几人的使力下,月铎微微往上升了些,而长歌的身子也微微往崖上动了动……
周轶手起刀落,将最后一名死尸的头砍了下来,一脚踢开朝他倒过来的无头尸,放眼望去便见崖边如此情景,于是便要上前帮忙。“我来了!”
“痴心妄想!”司徒耀修炼禁术,武功自然比纳兰无双要高,几个回合下来,纳兰无双便渐渐显出弱势,司徒耀也不下狠手,只是纳兰无双还是受了伤,衣袍也不似起初的一尘不染,雪花飘落在她发丝上、手背上,凉到了心底。而周轶刚有动作,司徒耀便一脚蹬地,惊起数丈之外的雪,直直攻向周轶。
周轶不慎,拿刀挡已经来不及,原来周轶冲出重围后,无心和无爱也要赶去支援长歌等人的,哪知司徒耀这一脚将三人都打成重伤,尤其是无心无爱二人武功娇弱,直接就被雪浪击中要害,晕死过去。周轶则是吐血倒地,受了内伤。
“对不住,来晚了!”
就在所有人都僵持不下,被一个司徒耀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一道男声从半空响起,随后一白衣男子从天而至,身形十分之快,径自奔向断崖,纵身身轻如鸿,而后下个瞬间,月铎和长歌便坐在雪地里了……
长歌从混沌中回过神,抬眼便见白衣飘飘,折扇微摇的五长老,此时依旧豪爽肆意的模样,再看身侧虽脸色虚白但是已经安然无恙的月铎,不由虚惊……
“黎湛!你怎么样?”长歌还没来得及问五长老怎么会来这么晚,就被一声闷哼声夺去了注意力。她回头才看到此时的黎湛因虚脱无力和重伤一头栽倒。
她顾不得那么多,下意识就奔过去,及时扶住他,伸手点了他止血的穴道,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扶着他的腰,清冷惯了的脸上难掩担忧。
一双白玉无瑕的手此时血肉模糊,他胸前更是一个泛黑的掌印格外醒目,此时他累极,紧绷的那根弦因长歌的脱困而一下子断了,体力不支地微微阖眼就要闭上,却被长歌紧张的声音唤醒几分清醒,嘴唇微翕,有气无力,“我……没事……”
长歌当即就不顾什么的掀开他的衣襟,只见胸前一个黑魆魆的掌印格外吓人,她不禁面色大骇,“爹,你快来看看!”
这样的伤,再看他逐渐泛紫的唇色,长歌不多想也知道司徒耀的掌有毒,然而在这样的伤势之下,黎湛还咬牙坚持拉住自己,甚至那双手都快废掉了都不松开,长歌竟是眼眶一涩,忍不住就“啪嗒”两滴眼泪掉落,打在黎湛胸口上。
月铎听女儿这颤抖的声音就心惊,当即赶到黎湛身侧,先是看了眼那掌印,而后伸出手给他搭脉,眉头紧锁,“掌有毒,毒素侵入心脉,需要及时救治,我先给他封住几处穴道,两个时辰内,必须带他解毒!”不然就有性命之忧!月铎虽没说,但是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