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郡碧刚要想办法躲开汪氏的步步紧逼,墨青却忽的窜上来挡在汪氏前头,“大夫人,奴婢愿意替小姐挨打,二小姐,您打吧。..”
汪氏却一把扯住墨青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拽,自己挺身上前。
墨青没个防备,一个趔趄撞在汪氏身上,汪氏直挺挺的倒向申郡碧。
申郡碧正在气头上,措不及防见汪氏的身子倒过来,条件反射的伸手往旁边一推,汪氏咕噜一下撞在一旁的案几上,砰的倒在地上不动了。
墨青吓坏了,大声喊叫起来,“大夫人,大夫人,二小姐,您这是要杀了咱们大夫人啊?您好狠的心啊。”
这事态发展的远比自己设想的还要完美呢。申郡茹哇的大哭起来,声音陡然尖利无比,“母亲,母亲,您怎么样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黄烛早在外头听到里头的动静,只是没有小姐的吩咐不敢进来,这会子听到小姐的喊声,立马冲进来,“小姐,夫人,这是怎么了?”
申郡茹高声叫道,“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
黄烛立马转身冲出门去,恰碰到提着点心盒子进院门的杏儿,遂一把抓住杏儿的胳膊,急匆匆的道,“我去请大夫,你快去禀告老夫人,请老夫人快过来,快去,快去。”
杏儿不明就里,只道五小姐的病犯了,又见墨青吓得面色惨白,不及多问,急忙点头,“我马上就去。”
屋里头,汪氏醒过神来,趴在地上缓缓的抬起头来,她额头正好撞在桌角上,眉角一片血渍。
申郡碧吓得半张着嘴,呆呆的道,“大伯母,大伯……母,不是,不是我,我……是你来撞我的,是她……是她……”
她慌乱的指着墨青,急于为自己澄清。
汪氏眉头上火辣辣的,头也有些发昏,摇摇晃晃的指着申郡碧,声若游丝,“申郡碧,你,你好狠的心,我做鬼也会去找你的。”
墨青半跪在地上扶着汪氏,扯着嗓子哭道,“大夫人,您要振作啊,五小姐还等着您替她做主呢。”
申郡茹朝外侧着身子,一条胳膊从**上搭下来,远远的朝汪氏伸过来,声泣泪下,“母亲,母亲,都是茹儿害了您,都是茹儿不孝,茹儿不该惹二姐姐生气,母亲……母亲……”
她哭的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全身发抖,眼看着就要从**上掉下来了。
尖利的哭声让申郡碧心跳如雷,甚至忘记了手上的疼,脚步踉跄着往后退,慌乱的摇着头,“不是,不是我,大伯母,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脑子里乱极了,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间屋子,必须马上离开。
她转身掉头就要走,冲到门口突然与人撞在一起,幸亏杏儿一把将她扶住。
她蓦地抬起头来,老夫人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进她眼里,她登时全身一颤,结结巴巴的道,“祖……母,祖母……”
谭氏还没来及说话,汪氏嗷的一声叫起来,“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下去了……”
她全身打着哆嗦,一句话没喊出来,脑袋往后一仰,晕死过去了。
墨青使劲的抱着大夫人的身子,急促的呼喊着,“大夫人,大夫人……”
汪氏与申郡茹两人脸上都带着血迹,谭氏惊得回不过神来,“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说着疾步奔到汪氏身边,弯下腰着急的喊道,“老大媳妇,老大媳妇……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回过头又吩咐道道,“快把大夫人抬到外间的**上去。”
跟着来的几个丫头齐步上前,七手八脚的把汪氏往外间的**上抬。
申郡碧立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紧攥着杏儿的手打颤,最后决定趁老夫人没工夫注意她,赶紧溜之大吉。
杏儿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猛然瞧见小姐手上有伤,惊叫一声,“小姐,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申郡碧刚转了身要朝门外走,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老夫人也听到声音,朝这边看过来,冷声道,“碧儿,你要去哪里?”
申郡碧身子一僵,狠狠的摇了摇嘴唇,转过头来,讪讪的道,“我,我看看大夫来了没?”
黄烛适时出现在门口,“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请来的是惯常来侯府里瞧病的文运,也是申盛侯府的老熟人了,对府里的一些情况也算了解,给老夫人把完脉还没离府就又被人叫到这里来。
谭氏见是他,急忙招呼道,“文大夫,快进来,快进来。”
屋中多是女眷,文运低垂着头走进来,眼角瞥到房里的混乱,不禁大吃一惊,不敢多做停留,疾步奔到**前,仔细的查看汪氏情形,先为其包扎了头上伤口,又拿出银针在汪氏的头顶上扎了几针。
汪氏长吐口气,悠悠的醒转过来,两行清泪夺眶而出,真真切切的望着老夫人,双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见她醒来,文运急忙躬身道,“老夫人请放心,大夫人怒火攻心才会晕倒,头上的伤并无大碍。”
谭氏松了口气,指了指里间的门,“你再去瞧瞧五小姐,脸上也是血呢。”
文运应声是躬身垂首进门,来到**前,替申郡茹细细把脉,温声问道,“五小姐,您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申郡茹缓缓的摇了摇头,面色却苍白的厉害,声音也低沉无力,“我,没事,只是觉得胸口有些疼。”
文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