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姬林潇洒向前,扫了一眼毛笔,嘴角噙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不愧是一代大师,居然自己用珍贵狼毫和五花宣纸,给我的却是最垃圾的纸笔。”
“姬林君,我不否认你的楷书写的很好,可就你那点草书水平,你也想用好的纸笔,这是不是也太浪费了一些?”山本一郎一脸不屑。
“这不公平,要比就应该是同样的笔墨纸砚,你们欺负人。”杜诗雅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姬林的毛笔是大街上那种五毛钱一根的劣质货,顿时大怒。
“其实我觉得这不算啥,小犬先生何等人物,他老人家能屈尊和姬林切磋书法,这本就已经是姬林祖坟冒青烟的造化,他不是有什么传世绝笔吗?拿出来用呗。”郭得意阴阳怪气的声音随风飘来。
“姬先生,我这里有上好的宣纸和毛笔,不如……”站在角落里看戏的董熏儿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身为青竹酒店的大当家,董熏儿本应该保持中立,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对岛国人的不爽,又或者是因为对姬林的好感,董熏儿还是决定破一次例。
“小姐的好意卧龙心领了,不过对于这种人,用普通毛笔也实在是太看的起他们了。”姬林耸耸肩,不以为然。
“姬林君,你要真如自己说的那么牛的话,有本事不用毛笔啊?你行你上啊。”山本一郎纵声大笑,满是青春痘的脸上油光满面。
“不用笔,我依旧能击败你们这对狂妄嚣张的师徒。”
嗡!
姬林这话一出,四周的喧嚣戛然而止,每一个人望向姬林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小犬先生技近乎道,刚才的草书如行云流水大气磅礴,姬林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辈又算什么?
狂!
实在是太狂了!
这大凡是某方面卓尔不群的人,太多是有傲气的,但姬林这般狂的无法无天的人,众人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但,却有那么几个人不觉得姬林很狂,比如杜诗雅和董熏儿。
“姬林,我相信你,加油。”小拳头紧握,杜诗雅在心中默默给姬林打气。
“姬先生卓尔不群,我似乎从未见过他紧张的时候。”董熏儿美眸中异彩连连,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姬林,你不用毛笔,那你用什么写字?”郭得意不屑的声音随风传来。
“董小姐,烦劳帮我准备一下这些东西。”姬林低声细语,将几个物件说了出来。
“啊?就这些?”听了姬林的话后,董熏儿瞪大了眼睛,美眸中满是震惊。
“是有难度吗?”姬林眉头一皱。
“没……没难度,我这就让仆人们准备。”强压住心中的震惊,董熏儿施了个礼,盈盈退下。
几分钟后,当仆人们将一张巨大的宣纸在地上铺开之时,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姬林,这宣纸是不是也太大了一些?”眼见这张宣纸几乎铺满了大厅,杜诗雅代表众人提出了疑惑。
“我神州地大物博资源丰饶,可不需要某芝麻小国般,啥事情都需要斤斤计较。”姬林淡淡一笑,说出了太阳重工众人再次几乎吐血的话来。
“狂,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山本一郎抱着膀子不屑冷笑。
“姬林,我说你不是吧?你……你居然要用扫把写字?你当真以为你是草圣张旭不成?”当董熏儿将一把扫帚递给姬林之时,郭得意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草圣张旭,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是喝酒,第二件才是草书。
张旭和李太白被杜甫同列为“饮酒中八仙”,每逢酒到酣畅淋漓之处,便会舞剑高歌,又或者执笔洒墨。
张旭很多传世的草书字帖,便是在醉酒之时挥洒而就。
这其中,就有张旭用扫帚蘸墨挥洒的传说,为人所津津乐道。
可是,传说仅仅是传说,扫帚写字只是理论上存在,姬林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姬先生,这是您要的墨水。”两名膀大腰圆的仆人,气喘吁吁的提着满是墨水的大桶走过来。
“这小子还真是用扫帚写字?”众人哗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竖子狂妄!”
砰!
小犬不二苍老的眸子中满是怒火,被姬林这嚣张到极点的行径所震怒。
莫要说以扫帚写字,即便是以稍微特质的大号毛笔写字,那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可姬林,居然妄图用那么大的扫帚来书写草书,这是不是也太扯了一些?
“董小姐,可否为我擂鼓而战?”姬林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美酒,仰起脖子狠狠的灌了一口,扬天大笑。
“君意如此,小女子定当从令。”董熏儿盈盈一笑,接过仆人手中的鼓槌,咚咚咚开始擂鼓。
一时间战鼓擂擂,一股杀伐之气冲霄而起,竟让人生出了一股热血澎湃之态。
“多谢。”赞许的望了一眼董熏儿,姬林扬天又灌了一口浊酒,转身洒然而笑:“诗雅小姐,可否为我弹奏琵琶一曲?”
“如君所愿。”杜诗雅点点头,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琵琶,得儿当轻轻一勾琴弦。
大珠小珠落玉盘之音不绝如耳,让人仿佛梦回千古,思绪来到了那一年大唐的胡地塞外,好一幅飞雪连天沙漠苍茫之景象。
“没想到老夫这一次来中土,竟然能得见董熏儿和杜诗雅如此奇女子。”小犬不二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