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观察吧!”
整个东南的人都将目光汇聚在知府衙门,在分辨出胜负之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此时轻举妄动,那就是站队,一旦站错了队,可能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而且此时胡宗宪和徐阶也好,罗信也罢,似乎都没有逼他们站队的苗头,他们也乐得装哑巴,在一旁观看。
第二天.
他们就发现了胡宗宪再次出现在知府衙门,而且这次只带了一百人,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带着数千骑兵。
“难道胡宗宪认怂了?”
众人都惊疑不定,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憋着在旁边观看着。
知府衙门。
罗信的书房内。
胡宗宪将自己得到了那些股份都交了出来,还有二百万两银票。然后沉声道:
“我可以带着我侄儿走了吧?”
罗信淡淡地说道:“你说呢?”
“你什么意思?”胡宗宪的双目之中pēn_shè着怒火。
罗信讥讽地说道:“你不会装傻吧?”
胡宗宪沉默了下去,半响起身道:“好,我等。”
“不送!”罗信淡淡地说道。
胡宗宪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他心里非常清楚,罗信这是在等徐阶那边的反应。如果徐阶不妥协,哪怕自己妥协了也没有用。当初是他和徐阶联手,所以罗信这次自然也要将他和徐阶合在一起收拾。
东南又安静了下来,但是谁也看不懂这种安静。胡宗宪离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知府衙门,罗信也没有把胡宁放出来,徐家也没有了声音,这种气氛十分凝重,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之势。
正当所有的人都觉得心惊肉跳之际,徐昆再一次出现在知府衙门,这一下众人都打起了精神,目光紧盯着知府衙门。
令众人震惊的是,徐昆进去知府衙门不久,胡宗宪也来了,而且这次他竟然带着五千骑兵,当众人都觉得胡宗宪是要大闹知府衙门的时候,却见到那五千骑兵老老实实地站在知府衙门外,而胡宗宪也是默默地进入到知府衙门内,大约只是过去了两刻钟的时间,胡宗宪和徐昆就从知府衙门出来了,随着他们两个出来的还有胡宁和徐蝌,外加张道源等几十个人。
胡宗宪和徐昆两个人都阴沉着脸,点头道别。胡宗宪便带着胡宁,押着张道源等人呼啸而去。
路上,胡宁轻声道:“叔叔,罗信非常人,侄儿观看要比徐阶强出甚多。他如今处于劣势,只是因为年龄和资历不够,被徐阶压上一头。但是他的年龄是他的弱势,也是他的强势。如果再过五年,或者十年,这大明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叔叔,我们和罗信联盟吧?”
胡宗宪长叹了一声,脸上现出了悔意道:“不可能了,叔叔我已经把事情做绝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胡宁脸色一惊道:“这世上没有永久的敌人,我们可以和罗信谈。”
“没有用!”胡宗宪深吸了一口气道:“世上没有永久的敌人这句话是对凡夫俗子说的,像罗信这种智慧,心志都是超人之辈,是不适合的。得罪了这样的人,就做好被惩罚的准备吧。”
“叔叔,难道我们就束手就擒?”
“当然不能了。”胡宗宪的脸上现出了一丝阴狠道:“既然事情已经做绝了,那就只有做得更绝了。因为从今往后,我与罗信已经是敌人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在这东南只能够有一个王。”
“那叔叔……”
“此事我自有分说,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东南又恢复了平静,胡宗宪已经派五千兵马押解着张道源等几十个红巾军上路了。这五千人也是他手下的精锐。罗信和他说的明白,说不定红巾军就会来劫人。如果张道源在自己手中丢失了,嘉靖帝非得暴怒不可。
京城。
御书房。
嘉靖帝放下奏章哈哈大笑,脸上兴奋之色不予言表。
“黄伴伴,这罗信还真是不简单啊,竟然将张道源给抓住了。此时已经被胡宗宪派人押解进京。”
“陛下洪福齐天,天佑大明!”黄锦急忙歌颂道。
“哈哈哈……”
徐府。
看着徐阶将一碗药喝下,徐鲁卿接过碗,关切地问道:“父亲,好些了吗?”
徐阶轻轻吐出了一口气道:“无事了,只是这口气真的憋的紧,不仅收购的股份还给了罗信,而且还赔给罗信二百万两银子。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完的。给胡宗宪写的信送出去了吗?”
“嗯!”徐鲁卿点头道:“已经送出去了,父亲,我们真要这么做?”
徐阶的眼睛中现出了冷厉之色道:“不把罗信踩死,我们徐家在将来就会被罗信踩死。”
驿站。
夜。
一条人影在空中划过,落在了一座屋脊之上,将耳朵贴在瓦片上,片刻之后,身形从屋脊上如同一片枯叶一般地落在了地上,伸出手指在口中蘸了点口水,将窗户纸捅破,然后取出了一个竹管伸进去一吹。
十几息之后,那个人来到门前,取出一只匕首,插入门缝中,拨开了门栓,闪身进去,反手将房门关上。然后取出火折子,来到了桌子边将油灯点燃,随后便快速地在房间内翻了起来,最后从床上那个已经被迷晕过去的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那人将信放在桌子上,取出一个薄如蝉翼的刀片将信封慢慢划开,取出信迅速地看完,脸色不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