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不适合落泪,本是一张娃娃脸蛋,这一落泪像是孩子在哭,他有一种欺负了孩子的懊恼,阿宝不习惯安慰别人,只是搂着她,把她的伤痛拥入怀中。

这些年,疼痛的又岂止她一人,哪一个不是外表光鲜,却伤痕累累。

墨轩和问天,他和晴天,君无恨和海蓝……乃至里亚、霓裳,谁都有谁的苦痛,谁都有不轻易示人的疼痛。

“混蛋!”晴天握着拳头打他,力道并不重,更似撒娇。

难得她有此般模样,阿宝冷硬的心也被泡在温泉里,一寸寸的软了,他目光落在怀中娇小的身影上,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难言。

或许,可以再试一试。

爱过一次,痛过一次,是因为他们当年并不懂爱,不顾一切地付出,却忘了,彼此之间的隔阂,情深不移,却颇多猜忌。

终归一句话,不够信任。

爱过一次,再爱艰难。

可若能再爱,岂不是更珍贵。

嗯,试一试吧,阿宝心想。

“再说一次。”她不免有些贪心了,想再听一次,当年情爱最浓时,也不曾听他说出口,且不管他这一声我爱你,还有多少情分,又或许全是为了听海蓝的消息,她都不在乎。

她愿意听,即便是没有情分,听这话,她也开心。

“女人,你别太过分了。”阿宝从牙齿地蹦出一句,晴天一愣,当年他总是女人,女人的喊,极少叫她名字,叫她名字,是他生气的时候才会喊,后来决裂后,再没听到他喊原来的称呼。

晴天仰头,察觉到他耳根微红,扑哧一声笑了,她本就不知什么叫见好就收,这一笑,阿宝恼羞成怒了,举手便打,晴天笑着去躲。

胡闹了阵,她才告饶,把听来的消息告诉他。

这五百年,里亚和金日用尽了办法在找海蓝,他们都不相信,海蓝已魂飞魄散。里亚说,他感觉不到海蓝的灵息,若是没死,定然在三界某一处能隐藏灵息之地。

神界,魔界都寻过了。

唯独冥界的忘忧天堂和地狱深渊不曾寻过。

冥王一口咬定,海蓝不在冥界,却没人证实过,到底在还是不在。

晴天和金日偷偷潜入冥界,才一潜入冥界,冥王就已察觉,晴天和金日顿起疑心,以他们的本事偷偷潜入冥界不会有人发觉。

冥王第一时间发觉,只能说明一件事,冥界防守极严,至于是什么如此严密,金日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和海蓝有关。

冥王和魔祖是至交好友,阿宝寻过他几次说海蓝一事,他都热衷帮忙寻找,并告诉他,海蓝不在冥界,他是冥王,若海蓝在,他不会不知道。

以他和君无恨的交情,不会特意隐藏海蓝的行踪。

且冥王和海蓝素无交集,他也没有动机伤害海蓝。

或许,他们都忽略了什么,导致于这五百年来,一直疏忽了冥界。

此事说来也巧合极了,金日和晴天在躲避魔灵和恶灵搜寻时,无意中到了地狱深渊,金日说,地狱深渊内也无人能够察觉到谁的灵息。晴天的时间法术也不能用在地狱深渊,然而,她可以用在那名恶灵身上。

晴天恍然大悟,的确如此。

金日不愧是神界双智之一,能有这样的敏锐视觉,他让晴天锁定守护地狱深渊的恶灵,以时间法术逆转他身上的时间,果然看见冥王带着海蓝进入地狱深渊的画面。

且看见了冥王独自出来。

晴天大惊,由此可说明,海蓝的确被冥王关在地狱深渊。

“你说什么?冥王?”阿宝大怒,拳头握紧,他从未怀疑过冥王,这五百年来,他也曾来过魔界和君无恨对弈,品茶谈天,并无特殊之处。

所以阿宝从未起疑。

“对,是冥王。”晴天沉声道:“问天和金日让我带话给你,不要阻扰君无恨的婚礼。”

“混账!”阿宝厉喝,“君无恨怎么能娶霓裳?海蓝被关着地狱深渊?整整五百年?她遭遇了什么?竟然还要她接受君无恨娶霓裳?金日和问天最疼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空中两道人影翩然而至,一人金发金眸,一人黑发黑眸,皆是一袭月白长衫,正是金日和问天,五百年不见,问天已从安然无恙,前段日子刚从幻镜出来。

问天温润如玉,五百年的幻镜生活没有折损他一分一毫的贵气和娴雅,依然如三月春柳,和润逼人,“我不知道冥王到底为何要关海蓝,但若想在冥王的防守下顺利进入地狱深渊,不可能。”

金日接口说道:“没错,只有冥王离开地狱深渊,我们才有机会打开地狱深渊的大门,不,即便是冥王离开,我们也不一定能打开,更别说,他人还在冥界。那日我在冥界和冥王交过手,如今的冥王,力量怕是凌驾于里亚和君无恨之上。”

“怎么可能?”阿宝惊呼,凌驾于里亚和君无恨之上?

“的确如此,所以,你要回去告诉君无恨,让他邀请冥王来魔界参加婚礼,我们才有机会救出海蓝,否则……”问天温柔道,眸光掠过一抹厉色。

他在幻镜五百年,除了思念妻女,妹妹,朋友,有一群可爱的百灵鸟相陪,这五百年的身体重塑,对他而言并不难熬。

然而,地狱深渊,那是见鬼的地方。

他不敢想象,海蓝在里面如何度过了五百年,一想心头就犯疼。

金日更是怜惜不已,他心细,那日晴天施法后,他取走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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