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凤冥接过了钥匙,他笑呵呵的对着阿慕青:“你不是我‘妻子’吗?夫妻哪有分开住的道理?”
阿慕青挑眉:“一起住就一起住,你一个病人以为我怕你啊。”
朝阳的屋子暖洋洋的,大片阳光洒金屋子里,简单的家具是朴素的劣质红木所制,掉漆的桌椅有种古朴的意味,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铺着兽皮,看起来还算暖和。
要知道西夜国无论白天多么炎热,晚上依旧可以把人冻成冰块。
客栈客人很少,饭菜很快送进了屋子,吃惯军队饭菜的阿慕青看着两碗烩菜觉得又香又亲切,饿了快两天的女子毫无影响的扒拉着菜往肚子里送,两个大白馒头很快被她解决了一个。
锦衣玉食的男人什么时候吃过这些东西,看着阿慕青吃的开心他依旧没有什么胃口,白菜和冬瓜烩成的菜里面只有零星几片肥肉,直把他恶心的不行。
“你怎么不吃?”阿慕青瞥了男人一眼,看了看文丝未动的饭菜,皱眉问。
凤冥笑容温和优雅:“我不饿。”
“咕咕咕咕~”凤冥笑脸一僵。
阿慕青咬了一口冬瓜,冷冷一笑:“你不是不饿吗?肚子叫什么叫?别说我幻听。”
看着凤冥恹恹的表情,阿慕青一边吃东西一边口吃不清的说:“在西夜国东边是一个流境,那里是个三不管境地,里面都是被战火残害无家可归的人,有一次我跟着军队去流境勘察地形,发现那里的人几乎都面瘦饥黄,有的孩子甚至因为没有吃的东西不能成长,十几岁还是跟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样,流境的土地根本种不出谷子和蔬菜,他们实在饿得惨了就挖草根吃,甚至挖地上的黄土块填饱肚子......”
看着男人默默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饭菜,阿慕青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饭菜吃完没多久便有人收拾碗筷并且送来了白药和绷带。
凤冥胳膊上的伤必须仔细处理,毕竟伤到了动脉失血过多,擅长处理刀伤剑伤的姑娘手脚麻利儿给凤冥清洗上药包扎,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即减少了男人的痛苦也有利于伤口愈合。
明天就能进狼都,阿慕青竟然有些不舍。
只要到了狼都就要和他分开,这个男人......
她从来不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少点好奇心能多活几天,但是她现在真的很好奇这个男人到狼都的目的,毕竟就算这几日他们再怎么亲密无间,他是中原人她是西域人的事实不会改变。
万一是引狼入室那?
阿慕青选择相信他,也是将自己对他的信任作为赌注,与他打了一个豪赌。
晚上夜幕降临,寒冬一般的冷空气让她呼一口气都是哈气,男人让她睡在床上而自己选择趴在桌子上睡一晚,然而阿慕青却以‘病人必须好好休息’为理由强制勒令凤冥去床上。
站在窗外往外看,璨红的眸子流光溢彩,她不舍得睡觉,那会减少他们相处的时间,她透着月光看着床上的男人,她知道男人并没有睡着,因为男人的呼吸没有平稳,她知道男人也睡不着。
明天就要分道扬镳,她脑海里都是昨天夜晚那个热烈的激吻。
这个男人会忘了她吗?忘了在西域发生的一切,忘了西域中的她,他可以在中原找个温婉善良的中原女人相守一生,而她不过是他生命可有可无的过客。
这样的想法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把她坚不可摧的心脏硬生生划开了血淋漓的口子。
突然远处传来熟悉的振翅声,阿慕青抬头一看,天上盘旋着一直深褐色的鹰,鹰的翅膀尖儿上是白色的羽毛,那时王兄的猎鹰,王兄叫它‘尼玛’。
‘尼玛’是西域古语中‘太阳’的意思。
阿慕青朝空中伸手,尼玛拍打着巨大的褐色翅膀落到女子手臂上,沉重猎鹰眼神锐利,锋利的爪子抓着阿慕青的胳膊小心翼翼晃动,生怕弄伤了它的女主人。
阿慕青看到尼玛爪子上绑着的竹管便知道是王兄给她传信,抽出竹管里的信纸展开一看,顿时心凉了一大半。
信纸上的内容简单明了。
——中原士兵压境,速回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