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虞可能真的不打算放她了,但是也并不意味着她的身份暴漏可以让她的侍女生涯变得好过。..
“阿雪,把去年年底的文宗拿给本侯。”
“阿雪,墨太稠了,重调。”
“阿雪,茶凉了,温茶。”
“阿雪,把窗子关上,去烧些炭火,要果木炭。”
“阿雪,去吩咐厨房把晚膳端来书房。”
“阿雪,点灯。”
“阿雪,......”
云姑娘脸色铁青地站在书桌前面咆哮:“伯虞侯爷,你要耍我到什么时候?!”
阿雪阿雪阿雪,叫的可真顺口,使唤她想使唤狗一样随便,把她云降雪当什么了!
修养甚好品行优良的侯爷从书桌下方摸出一块墨绿色的石头放在云姑娘面前,微笑不语。
这下云姑娘彻底懵了,为什么万俟凜给她的石头会在伯虞那里?突然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云姑娘模模糊糊记得是麦芽和晚照给她换下湿麻衣时拿出来放**头上的,然后虹染来过......虹染!
“我就知道虹染管事不会莫名其妙和我亲近,伯虞侯爷好心思,小女子甘拜下风。”云姑娘语气酸酸的,说话还带着弯儿,性格坦诚的云姑娘最看不上那些花花肠子。
“本侯只是物归原主,虹染不懂事本侯已经罚过了,如果阿雪觉得不满意可以自己动手再施惩处,本侯绝不拦着。”
温柔的侯爷微笑是很迷人,可是云姑娘一听惩罚过虹染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该不是鞭子棍子什么的吧?”云姑娘小心翼翼的问。
伯虞摇摇头,还没等云姑娘松口气时,伯虞漫不经心的说:“未经主人允许便拿走主人物品是为偷盗,王府不会原谅任何盗窃行为,哪怕她是王府管事。”
那就是更加严酷的惩罚了?云姑娘惊讶的倒吸气。想象力十足的云姑娘开始脑补各种酷刑,针扎,火烙,滚针**......云姑娘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好可怕。
伯虞听见云姑娘微薄的倒吸气声就知道鱼已经上钩,于是他特别温和的笑了:“如果本侯高兴,也许会对一些做错事的家仆从轻处置。”
你就是拿准了我不会放任你去处罚虹染的对吧!作为云姑娘来到王府认识的第一个女孩,总有些雏鸟情结,对于那个笑容甜美的小姐姐云姑娘真不忍心因为她被伯虞处置了。
所以云姑娘咬牙切齿收了石头,默默动手点灯,打扫文卷上的灰尘,乖巧的真像一个讨喜的侍女。
晚上有浮潋伺候伯虞回红居休息,手脚虚软的云姑娘恹恹的回檀香院,没有月亮的晚上阴凉刺骨,骨节有些发痛的腿和胳膊在寒风中简直要麻痹,奈何王府太大,摸黑转了几圈后云姑娘大喊悲剧,她迷路了。
依靠着柱子坐在地上揉揉手脚,挂着宫灯的走廊长长的像通往地府,云姑娘想象从远处的黑暗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妖怪把她给吞了,然后她在妖怪肚子里暖洋洋......
“这个不是新进府的侍女吗,怎么在凉苑?谁带她来的,要禀告侯爷吗?”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家仆看到柱子下倚着的女孩脸色一下子白了。
“你疯啦,侯爷已经休息了,打扰侯爷休息要死啊,快走快走,权当什么都不知道。”旁边的伙伴拉着他脚步凌乱的跑远。
夜深人静,王府陷入浓稠的黑夜里,只有亮着宫灯的凉苑偶尔响起铃铛的清脆碰撞声,还有女孩微弱的呼吸声。
“啊——”
清晨侯府被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宁静,大年初四的京城还在过年的余韵中洋溢着生机,但这份生机好像被强硬的隔绝在伯虞侯府外,清冷的侯府被一丝血腥味包围。
云姑娘是被侍卫一脚踹醒的,揉着剧痛的肚子,云姑娘擦去眼角控制不住溢出的泪花,手脚麻木的云姑娘来不及等血液渐渐回归四肢便被侍卫架起来拖走。
大清早脑子不太灵光的云降雪再被拖行良久后终于意识到那里不对,手脚回暖的云姑娘双手用力,手腕一拧便从侍卫手里翻身而过,平稳的落在远处。
侍卫像是早就知道云降雪的反应,当下举起佩刀直指云降雪,刀锋锐利映着侍卫严峻的脸。
云降雪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到侯府后身体就没爽快过,进府时先被试探性打了一掌,没缓过来时又被明桵戳了一下穴位痛得要死,伤还没好又跳湖,在王府走廊吹了一个晚上冷风后还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
真当她云降雪好脾气吗!
“你们究竟想干嘛?伯虞就算要杀我也不用这么麻烦吧?”云姑娘笑眯眯的模样很是漂亮,脸上的梨涡散发着年轻甜蜜的味道,可这偏偏是云姑娘最不可测的时候。
“少废话,跟我们去受审。”
侍卫们好像并不准备好好沟通,起了势就像开打。
“既然如此......”云姑娘睁开弯成月牙的双眼,一张苍白过分的脸顿时燃起浓浓杀气,就连勾起的唇角都带了嗜血的味道:“就去死吧!”
只见粉色的身影迅速旋转,瞬间已到两个侍卫中间,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两个侍卫的后脖间,手上稍微使力,两颗头颅想被折断花茎的花骨朵毫无生气的低下,而所有动作不过刹那间。
下腰的一瞬间双腿像是灌了铅重重摆向两旁准备砍她的侍卫,几乎没人可以看清云姑娘凌厉的动作那两个侍卫已经被踢飞出去,寒森森的刀掉落在青石板地面上。
站稳后云姑娘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眯眯模样,刚刚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