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锦抬腿走到了步惊风的面前,抬起右手,右手手指间萦绕着丝丝缕缕清凉的微风,再见了,步惊风。少年锦从喉咙里散发着愉悦满足的笑声,一指头点在步惊风的天灵盖上。
忽然,少年锦感受到手指一紧,他惊愕的睁大了双眼,自己面前这个败犬竟然用仅剩的左手抓住了自己的手指。同时,少年锦看到了步惊风那张平凡普通的脸,还有那对依旧充斥着侵略性光芒的眼眸。这哪里是已经丧失了斗志之人的连,明明是计谋得逞的样子。
“嘿!”
步惊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从下往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锦,嘴角露出狐狸似得笑容,原本耷拉无力的右臂袖子鼓荡充满起来,步惊风的右手手掌从长长的衣袖下露了出来,手掌中还抓着一个锋利的剑尖,剑尖让少年锦十分眼熟,那是从一开始便被双方各自削去的剑尖。
步惊风毫不迟疑的左手抓住少年锦的右手,右手手心中的剑尖突刺,毫不留情的扎在少年锦的胸口,少年锦顿时倒飞出去。
少年锦从没有感受过被人击飞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在空中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他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那个断臂,以及六号演武坪上那个断臂的主人,郝事!
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少年锦明明白白的听到了周围看客的惊叹以及里面夹杂着嘲笑惋惜或是活该的各种各样的视线。
终于,漫长的时间终于过去,少年锦的身体落到了地上,完完整整的躺在了六号演武坪上,在此刻,他好像能够感受到之前被他碾压在六号演武坪上其余人的感受,赵四刘能、郝家三兄弟以及那个不知道性命的人,这就是败负之犬的心态吗?
少年锦的身体躺在六号演武坪上一动不动,但是他却没有死。
剑尖杀不死人吗?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想要杀人,哪怕是没有枪头的枪,没有剑刃的剑,甚至是一根针,一缕线,尽皆可以。这全都取决于手持兵刃的那个人。
步惊风从地上站了起来,抖落掉月白色袍子上的尘埃,双眼依旧侵略性十足,站到了躺在六号演武坪上的少年锦前。他开口道,
“武素问答应不主动对剑宗出手,这是你活下来的原因。”
而后步惊风不再理会仿佛失去生命的少年锦,在演武坪外找到自己的那个长条形铁块,拿在手上,对着一个冒着冷汗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道。
“现在,我可以见春水草堂宁轻了吧。”
中年男子在这吐口气都快结冰的寒冷冬天,脑门上密密麻麻的渗透出点点水滴,手掌在背后挥一挥,不过他这番动作是白费了,因为正主,已经到了。
不知何时,白衣飘飘的宁轻站到了六号演武坪上,,白衣如雪,面覆轻纱,冰冷的眼神,灵动的身姿态,翩翩然好似天宫的仙女。双眼却又淡漠似那门口的雕像,整个人冰冷如石,甚至连呼吸都不被人感受到。
“拓跋锋师弟,剑宗步惊风对吧,出手吧。”
宁轻含光剑拔剑在手,对准那个月白色袍子的身影,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