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灯续命之法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啊,还有一天……”
季子墨小心的给快要燃尽的油灯添加的煤油之后,一屁股坐倒在了门前,全身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沒有一点力气了。..
此时的季子墨,连个叫花子都不如,原本干净的羽绒服,现在沾满了雪水融化后的泥泞,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一般。
而季子墨原本红润的脸上,整整瘦了一圈,眼眶都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不仅如此,在季子墨耳朵上的发鬓处的头发,居然变得有些灰白了。
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好一会,季子墨才舒缓过一口气來,站起身走入到另外一个厢房,拿起一根洗净了的人参根茎就啃了起來,略带苦味的汁液进入口中之后,季子墨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
这七灯续命之法的难度,远远超出了季子墨初时的想象,因为日月轮转,天地元气也是时强时弱,尤其是再夜幕降临的时候,阵法内的元气总是会有一些紊乱。
在这个时候,就必须要季子墨出手将元气纳入到阵法运行的轨迹之中,也就是说,他每天都要被狂暴的元气冲击一次,光是吐出來的鲜血,估计也有一海碗之多了。
整整六个昼夜的不眠不休,加上神经还要时刻关着阵法的运行,季子墨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几乎到了极限,如果不是这几年打熬好了身体,他估计早就崩溃了。
啃了两块人参根茎之后,季子墨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院子的中心,拉开架势打起了师傅所传的导气之术。
一丝丝微弱的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渗入到了季子墨的体内,滋润着他那近乎干枯的经脉,不过补充始终赶不上消耗,这点元气对于季子墨现在而言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休息打坐之后,当天边第一颗星星出现之时,季子墨又进入到阵法之中,原本平稳运行着的天地元气,似乎受到了地球磁场的影响,骤然之间变得狂暴了起來。
“不对啊。不好,”
今天的元气暴动似乎要比前几天猛烈的多,季子墨逼出了全身的潜力,都沒能将这元气引入到阵法轨迹之中,眼看着就要失去了控制。
季子墨心中大急,一口咬在了舌尖上,一阵剧痛让他脑中为之清明了起來,双手飞快的在胸前画出一道道无形的弧线,口中大喝一声:“疾,”
狂暴的元气随着季子墨的喝声,骤然停顿了一下,这一顿又是让季子墨一口鲜血喷出,神情萎顿之极。
看到暴动的元气一丝丝按照阵法的运行流动了起來,季子墨踉跄着走出了厢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子墨只感觉到脸上一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冬日的暖阳正照在了自己身上,季子墨想用右手撑起身体,却是手臂一软,整个人又趴在了地面上。
“这次看來是要大病一场了……”
季了墨苦笑了一声,且不说遭受了多次元气反噬,就是昨儿这在外面睡了**,沒丢掉小命已经是万幸了。
闭上眼睛感受着温煦的阳光,整整躺了一个上午,季子墨才扶着房门站了起來。
打开手机的电源,等到信号出现之后,季子墨有气无力的说道:“泽轩哥,带点吃的上山,要有营养的……”
阵法发动的时间在子时,不过结束的时间却是在午时,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能见分晓了,而楼泽轩从县城赶到这里,最少也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季子墨不怕他冲撞了阵法。
而且此时阵法成败,季子墨再也沒有余力去把握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眼下他只能祈求师父福大命大,成为这千古第一位被施法续命的人了。
到了正午时分,季子墨忽然感到,原本凝聚了无数天地元气的厢房,突然猛地往里一收,充盈在里面的元气,像是被一个黑洞吸纳了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季子墨颤抖着双手,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推开了厢房的大门,眼睛在第一时间,看向了**头的那盏本命灯。
当看到本命灯依然向外吐着微弱的火苗时,季子墨心中一松,这才把目光转到了师父的脸上。
原本枯槁消瘦的老人,此时的面庞却是十分的红润,虽然不如十多年前那般有如婴儿一般,但脸上原本那丝青黑的死气,却是完全消失不见了。
“师……师父,”
季子墨轻轻喊了一声,似乎被弟子的声音给唤醒了,龙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略微有些迷惘的打量着房中的情形。
“七灯续命阵法。”
当看到头顶的本命灯和遍及地面的油灯时,龙玄脸上露出惊愕万分的神情,用手撑了一下**边想坐起來,却发现他和门口的季子墨一样,都是浑身无力。
俗话说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体内死气已经被七灯续命阵法驱除掉了,但并不是说马上就能生龙活虎起來,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像正常人那般活动。
看到**边的紫砂壶,龙玄歪头咬住了壶嘴,将里面被元气滋养了七天的露水吸入到了腹中,身上这才有了一丝力气。
“小墨子,这……这七灯续命阵法,是……是你布的。”
感应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后,龙玄这才发现歪坐在门边的季子墨,心里顿时明白了过來,敢情是这弟子使用了逆天改命的手段,将自己已经踏入阎罗殿的双脚愣是给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