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一笑间步伐稳若泰山,纹丝不动,上身一旋,肩上用力,暗劲一震,将齐老的掌劲震开,双手游龙一转,疾若飘风,当胸直逼。
齐老眼里精光一闪,面生红光,兴奋不迭地要去接,哪知季子墨这一手却是虚晃,走了个过场便身形猛退。这一退就退到了远处,隔着会客室的沙,远远冲齐老抱拳一笑,“多谢前辈指点,二十招已过。”
齐老一愣,他手还摆着,一副应战的架势,哪知季子墨已经收兵了。这让他足足愣了一阵儿,接着放声大笑。年过五旬的老人,笑起來声若洪钟,洪亮的声音充斥着会客室,半晌才摇头笑道:“这小子。还记得二十招的事,看來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能从我手下走过去,干脆就将计就计了吧。我这个老头子到头來是叫你摆了一道。”
季子墨只笑不语。
“罢了罢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來來來,娃娃,坐下聊。”齐老边说边冲季子墨招手,自己也坐到了沙上,看着他的眼神目露赞赏,明显是极喜欢他。
季子墨依言坐了,齐老沒试出他的招法路数來,却沒再提此事,果真如季子墨所料,老人极重诺言,说出口的话便不会反悔。
“唉。你这身手,必然是有名师悉心教导的。我也算桃李满天下,怎么就沒叫我遇着这么个奇才。”齐老看起來很是遗憾,但说话间微微垂眼,眼底一道精芒隐在笑意里,显然心中已有些数。
他边叹边询问了季子墨一些事,其中自然包括他今天來昊天踢场的原因。
其实这个原因颜红义已经从电话里得知了。韩建国可不知道季子墨有这一身好功夫,他听说他要來昊天,便担心他一个孩子会吃亏,趁着以前做生意时跟颜红义也算有些点头之交,便打了电话说明了详细情况,并委婉地请颜红义不要为难季子墨。他要是知道季子墨是一路打上來的,估计要惊掉了下巴。
尽管颜红义已略知事情经过,但季子墨这个当事人说起來,便更详细些。
这一听,颜红义和齐老,都不由皱了眉头。
道儿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叫祸不及妻女。**上混的,之间难免有仇怨,但都不愿祸及对方家人。尽管这条规矩也时有破坏的,但昊天帮的前身是历史悠久的帮会漕帮,社团内部至今奉行之前的规矩,一直设有六部,即:吏部、礼部、工部、户部、兵部、刑部。六部各司其职,其中刑部即为执法堂,帮内有人犯规,便会交由刑部按帮规处置。
昊天帮是整个北方地下**的掌权者,帮会大了,底层的小混混众多,偷摸之事常有,这些人入不了帮会高层的眼,也沒那么多工夫管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季子墨的姑父被打之事,可谓每天都有,昊天帮自然不会天天什么事都不做,就处置这些。
但活该这几个小混混倒霉,这回竟遇见了季子墨。
且不提他的身手,仅凭他在风水玄学方面的造诣,颜红义就不会选择与他为难。这样的风水大师若是结交,日后有说不得的好处。人生在世,谁沒个趋吉避凶的需求。拉拢他,奉若上宾且还來不及,谁会为难他。更何况他家中还有急需化解的凶煞。
齐老转头说道:“颜堂主,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妻女,既然是帮会里的人坏了规矩,那就帮规处置吧。”
颜红义点点头,站起來道:“季少爷,你放心。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既然是我手下的兄弟打伤了令亲人,我自然给你一个交代。”他抬眼看向守在会客室门口的帮会人员,吩咐道,“把他们几个给我带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