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景洲站在门前很久很久,听着唐芯的哭声混着雨声,像是一杯苦酒一样难以下咽。
尽管满腹狐疑,但所有人都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
“你们谁也不准说我下来看她了,都离开吧,找一个可靠点的护士来照顾她。”樊景洲离开之前,留下这样一句话。
余靖行和莫弋锋走在最后,直到护士和医生都来了,才大步离开。
樊景洲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两人也异常沉默,在白惨惨的走廊里走着,像是一具具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我想我好像明白了少爷的意思了。”莫弋锋看着余靖行,“你想想,樊家的女人,哪个有好下场?或许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应该让她远离这些纷争。”
“我们能保护他们,不是吗?”余靖行的声音忽然没了底气,不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而是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够。
“只是保住了命而已,可哪一次不是遍体鳞伤?”
莫弋锋的脚步突然停住,余靖行奇怪地回头看他,“干嘛呢?”
“要是你有了爱的人,你会让她过着这样的生活吗?你会愿意她整日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危险的生活当中吗?”他的语气很凝重,让这个问题变得更加难回答。
余靖行无奈地叹一口气,“这得等我有了爱的人再说吧……”
这时一个眼熟的**走过,看到余靖行下意识地瞪了一眼,嘴里不忘道:“负心汉。”
然后**就匆匆走过了。
“这个护士怎么乱骂人啊!”余靖行正要追过去,被莫弋锋按住了,“走吧,追什么追,人家又没说错。”
……
大雨洗刷了一天的临城,变得更加清新。
护士拉开了窗帘,外面阳光正盛,已经抽出新枝的树影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唐芯醒来的时候,盯着天花板好几秒钟才彻底回过神来。
“樊景洲!”
他昨天来了,是他抱着自己进来病房的!
这个傻瓜还想骗她吗?她每一次都能知道是他抱着自己,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是她就是知道。
“护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针头拔掉?我要去找一个人!”
“刚给你换瓶呢,找什么人啊,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体吧。”护士并没有随她的愿。
唐芯索性自己拔走了枕头,穿好鞋子跑去坐电梯上楼。
可是身体太过虚弱了,跌跌歪歪的不小心撞到了好几个人,终于来到了病房门口,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你找谁呢?”一个戴着口罩的阿姨问唐芯。
唐芯连忙点头,“对对,我就是找里面的人,请问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他们今天出院了啊。”
出院了?她的心头涌过一阵冰冷。
阿姨看着她这副凄凉的模样,摇摇头走远了。
出院就该回家了吧?唐芯想到这点,立刻振奋起来,坐车回去了樊家大宅,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和樊少明喝茶的樊景洲。
唐芯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你怎么出院了都没有告诉我?”
樊景洲连看都不看她,“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唐芯真的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疑问的,“因为我担心你啊……”
“那你现在可以放心走了。”樊景洲递出一份文件给她,“那栋别墅已经过户给你了。”
这份文件就像是一团火一样烫手,唐芯根本没有接过,“我不要这个。”
“随便你。”樊景洲把文件抛到了她面前的地上,侧脸甚至带着几分冷诮的意味。
他这是在施舍,并不是在弥补。
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是她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完全把她当成了蝼蚁,当成了垃圾。
“芯芯,你的脸色很不好,先进去屋里休息一下吧。”樊少明慈爱地对她道,眼中却充满了伤感。
“可我不想……”
樊少明打断她的哀求,“先进去吧。”
唐芯愣怔了好几秒,才转身进去,回到曾经的房间里,抱着被子躺在**上,这才忍压住了哭泣的声音。
可怕的热度走了又来,唐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另外的半边**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昏昏沉沉地走下楼,翻出了退烧的药,没有力气倒水,硬生生地把咬生吞下去,又窝在沙发上好一会才觉得舒服一点。
唐芯硬撑着又走上楼,把每一间房都打开了,都没有找到樊景洲。
难道他走了?他们又错过了?
唐芯却还是不愿意放弃,披着他们**上的被子走到前院,果然她看到了平时不开灯的前院,竟然亮起了走廊的灯。
推门进去,她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在走廊穿梭。
仿佛是一个直觉,她首先推开了一楼的门,就是她第一次和樊景洲见面时的房间。
人就躺在**上,摊开四肢呼呼大睡。
唐芯很想为他们之间的默契欢呼一声,但她忍住了,悄悄走到了**上。
感觉到**上突然出现的重量,樊景洲睁开了眼睛,他早已经察觉有人进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人还是唐芯。
“你在干什么?”
唐芯正在他的身上做着挑逗的事情,在他的脸颊处流连几吻,又舔舐他胸膛上那条快要彻底愈合的伤口,然后一路往下……
樊景洲猛地抓住她作恶的手,受不住地低吼一声,“够了!”
“我们生孩子好不好?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唐芯直接把衣服脱下,低头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