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霍卿随意地倚在软榻上看书。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现在有一个**的院落。平时也喜欢清静。刚來沒几天。宝笙已经对服侍的丫鬟们耳提面命了自己的习惯。
白日里若霍卿不召唤便不允许进屋子服侍。走路干活时手脚尽量放轻。以免打扰她看书。晚上外间的起夜都由几个机灵的丫头轮班守着。若沒有吩咐。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进屋。每天清晨只有宝笙一人能进霍卿的屋子。待宝笙检查无虞。其他人才能进屋子伺候霍卿洗漱。
安静的黑夜里。霍卿想起下午的事不由得好笑。尤其是霍雪依那一脸郁结愤懑的样子。霍秋依处惊不变的脸也带着些许的尴尬之色。还有莲依欲言又止的羞涩模样。
突然一阵寒风袭來。尚未感觉到冷意时。自己便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霍卿勾唇一笑。耳边有炙热气息。“笑什么呢。说來我听听。”
全然放松地依偎在他怀中。侧首投过去一个潋滟如波的眼神。“你猜。”
灯光下的霍卿唇角勾出一个极度妖媚的弧度。如水的眼神让他失神。轻啄她樱红的唇。一手紧搂着她。一手缓缓随着她醉人的曲线起伏。顺着xiè_yī的衣襟探了进去。
霍卿连忙按住胸口的手。“听说今天午膳前。某位将军巧舌莲花。几句话便将三位娇滴滴的美人气得当场失控。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本事因人而异。从沒见过如此蛮不讲理又难缠的千金。看來商贾血液里的贪婪和自命不凡都浸在她骨子里了。何况她还算计过你好几次。”
“你一个大男人。何必跟几个闺阁女子计较。我都不在乎。更何况你还是二叔的副将。”
“并非我惹事。有些事情避之不及。只是沒想到几个女子竟会拦着个外來男子不放。”
霍卿轻笑。“所以说。你男色惑人。惹得她们的胆子都大了。”
“只要惑你就够了。”说完夺过霍卿手里的书随手一扔。埋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霍卿一阵挣扎。将叶寞推开。脸红地理了理凌乱的xiè_yī。对叶寞伸出手:“拿來。”
叶寞定定地看着她。无奈勾唇。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霍卿。霍卿接过手。仔细看着那些诊断。眉头紧锁。连带叶寞也跟着紧张了几分。
“从诊断上看。是心情长期郁结压抑导致的心病。年纪老迈原本就孱弱。又恰逢冬季來临。寒风入体才会雪上加霜。方子开得沒错。但不宜过重的药补。否则适得其反。我稍微改掉两味药先试试。”说话间。动笔改动一气呵成。
想了一想。又拿出一张纸。“京城天气躁冷。膳补是最好的。我写几个食疗方子。每日按时进膳。切记。要多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只有有力气就常下榻走动走动。不过。这些还都只是依着记载的诊断下的结论。能亲自扶脉是最好的。”
霍卿收拾好信封递给叶寞。手被轻轻握住。看着他复杂的神色。叹气:“你想说什么我懂。这些药先服用五日。五日后你带我过去。可好。”
叶寞上前搂住她。“好。只是委屈了你。原是想等祖父精神好一些也能跟你好好说说话。”
“说什么呢。老人家身体安康最重要。”霍卿起身将他推进屏风后的净房。“热水都备好了。去泡个澡。解解乏。”转身从箱子里找了一套绸质亵袍。挂在屏风上。“这么多年手上的活也沒长进。你将就着穿吧。”
叶寞看着外间不停帮他张罗忙碌的身影。心下十分满足。解开衣裳下了浴桶。
净房不时传來搅动的水声。隔间的霍卿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书。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伟岸的身躯和肌理分明的线条。脸不自觉地发烫。她觉得自己都快变得不是自己了。
“卿卿……卿卿……”叶寞低沉的嗓音传來。
霍卿连忙回神。猛拍自己的脸蛋。“啊……什么事。”
“过來一下。有事请你帮忙。”
霍卿沒有多想。放下书便往净房走去。浴桶的氤氲水雾扑面而來。耳边是叶寞的声音:“帮我擦擦背。”怕霍卿拒绝。补充道:“自小也沒人擦过背。想试试。”
女人不管是什么年龄。天生有种母性。面对动物。面对弱势。不管多么惊人的智慧。霍卿同样如此。叶寞的一句示弱。便让她心甘情愿拿起汗巾。做起了这一辈子都沒做过的事情。
s
p;“今天你为莲依解困的事。怕是被算计了。”
叶寞冷笑。“我想到了。一个外院竟然同时有三位待嫁的霍家小姐出现。如果真是无意的。那太傅府的规矩也该好好整顿了。最有可能就是霍将军下的套。陆深现在已经成了废棋。霍将军这次立了大功回來。虽然风光。但也知道这是极危险的事情。赏无可赏之时。接下來到府的可就不是削兵权那么简单了。即使他急流勇退。也不可能彻底交权。我这个副将若是他的女婿。自己人就沒什么值得担心的了。”
“二叔有沒有跟你提起过这桩婚事。”
“沒有。可能之前都是在默默地观察我。况且那时候还有陆深。现在他身边就我一个人选。为了拉拢我。这件事情想必他早晚要提的。”
“那怎么办。今天我看莲依的态度一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霍府除了姐姐。我就喜欢她一个。总是那么开心天真。真的不希望她难过。”
“说什么傻话。不希望她难过。难道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