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正在小厨房核对菜色,见霍卿进门,不由谄媚起来:“东家,一时半会的我这儿也做不了什么精细的菜色,临时找了个厨娘做了几样主子惯用的菜,将就着点儿吧。”
霍卿对于玄武的行事很赞赏,懂得察言观色又圆滑迂回,即便是几个简单的菜看得出也是花了心思的,“玄武,你家主子身边有你,我也放心。”
玄武瞪圆眼睛,内心一阵受宠若惊,霍卿可是很少夸人的,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东家这是哪里的话,有您在,还有我们这些属下什么事啊!”
“他去京外剿匪的事,你可知道?”霍卿轻声问道。
玄武立刻摇头,好家伙,若是他知晓此事却不通知她,那就是隐瞒不报啊,惹了霍卿,回头万一主子一生气给他来双小鞋,他玄武就亏大了。
霍卿轻笑,是啊,林青专门帮叶寞建起的情报联络与玄武一杆暗卫是两支独立的线,互不干扰又可以共同协作,玄武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霍卿的笑容意味深长,玄武有些忐忑,“东家,您前几日可是在外碰上钦天监莫大人了?”
“你的消息可是灵通啊。”霍卿斜睨一眼小心翼翼的玄武。
“就在成衣馆不远处,属下自然知晓了!东家,这事您别怪主子,虽然我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属下知道主子为了您做了多大的努力。原本主子上霍府提亲都成功了,愣生生让轩王横插了一杠子,这才生出了这么多的麻烦!东家,这话本不该我说,可我家主子的脾气您也知道,不多话也不喜欢解释,我都替他着急。”玄武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霍卿微一挑眉,“你说的是什么事?既然你这么清楚不如说给我听听?”
“呃……没,没什么事啊。”玄武抬头才注意到霍卿的脸色稍有不虞,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多嘴!二话不说端起一碟子菜,笑道:“饭菜该凉了,要不属下这就送过去?”
霍卿目送玄武跑得一溜烟的背影忍俊不禁,活宝!
回到屋子,低头摆好几盘菜肴,又亲自盛了一碗饭,刚坐下身,叶寞从净房里走出来,洗漱过后精神好了很多,脸上恢复了往常的清爽,两人相视一笑,叶寞坐下飞快地进食,看来是饿极了。
叶寞用完膳,瞧着霍卿含笑的嘴角,想要将她拉进怀里,却被拒绝,“怎么了?”
“没怎么,今日找你是谈正事的,若你还需要休息我这就回府了,若你尚有精神说话,那还请你为我解答几个问题,否则我寝食难安。”
叶寞收回手,惴惴地笑,“说吧。”
“你的礼物我收到了,好大一份礼!虽说我很喜欢,可却不喜欢你送礼的方式。”
叶寞微微蹙眉,看着霍卿狡黠的美眸,才想起这件事,“你知道了?”
“既然是送给我的,我又如何不知?叶寞,这件事你不与我商量就擅自做主,可想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与太后星象相冲,单凭这一点,皇家就有理由杀了我并且让霍府说不出一句话来,更严重的情况便是霍府的存在有损大晋的根基,满门抄斩或者流放都只在皇上的一念间。如此大的事,你闭口不谈,我身在局中完全被动,叶寞,你是否太过自私?”
“自私?”叶寞失笑,“卿卿,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哪里自私?”
霍卿皱眉,叶寞的话让她觉得不可理喻,“你只顾自己与我的长相厮守,不顾霍府百余条性命,如何不自私!若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觉得我还会与你在一起吗?踏着那么多条人命只为自己那点私情?”
叶寞半垂着头,拳头紧握,不言语。
霍卿顿时红了眼眶,“若不是我偶遇钦天监的莫大人,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瞒你一辈子,这些腌渍事知道了有什么好,我说过希望你开心一生!原本我们都定好了婚期,是上官宗强行请旨分开了我们,我至今都忘不了你吐血的样子,也知道你在轩王府过得压抑,你早晚也要离开,我只是让你更早抽身而已。”
叶寞说得平淡,霍卿却听得心惊胆战,她伸手触碰叶寞的紧握的拳头,才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和微颤的拳头,“叶寞,我在这世上最在乎的莫过于霍府和你,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可如果这些会给霍府带来严重的后果,我不能原谅你,懂吗?”
叶寞抬头,眼神坚定,“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又如何会让霍府陷入艰难境地呢?当初我求亲之时就对霍太傅承诺过,力保霍府三代荣华,我知道只有霍府好了你才会开心,才会心无旁骛地跟着我,所以,你担心的事我都考虑过的。”
霍卿一时无语,叹气,站起身,走到那幅《山水轴》下,凝望画上的笔墨,“前几日姐姐带着宁姐儿来看我,才八个月大的孩子,粉嫩可爱,我当时突然生出洗手做羹的想法,再生几个像宁姐儿一样乖巧可爱的孩子。女儿像我,我可以教她读书习字,医学脉理,儿子就像你,虽然不爱说话但坚强懂事,你可以教他为人处世,带他习武读书。祖父安享晚年,父母身体康健,这样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说着话,手指着画中那一处淙淙水流边的简陋小屋,道:“你看这儿像不像苍山脚下的那处天地?我经常梦到那儿!”
叶寞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霍卿,声音颤抖哽咽,“宝贝!这些话本该我说,可你总是给我惊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