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说得句句在理,皇后内心不由唏嘘,是啊,这皇宫与寻常人家的宅院没什么差别,只是女人更多,皇上拥有得更名正言顺,腌渍事更甚罢了。复制网址访问
那些个被送进宫的秀女哪一个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她们带着家族殷切的期盼和母亲的担忧进了宫,最后又有几个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又有多少人从此被深锁深宫过着没有希望的日子终老,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是出彩的,可最后呢,不过几年又被新一届的秀女替代,她们也只有三年的时间可以争取,到头来胜者大不过中宫,败者性命堪忧。
皇后眼神难得锐利,紧盯着霍卿,是了,他们与诚王一条裤子,宫里的打算或许霍卿听到了风声,今日一袭亮眼的红色对霍卿来说那是正妻才能穿的,可对她来说却是无声的抗议。
其实也不算是抗议,刚刚人家也已经说得明白了,人进了叶府就归她管了,那些想争宠的也要等个十年八年,若明珠真的嫁过去,她与皇上难道还管得了叶寞房里的事?
“那你可知本宫今日单独宣你是为了何事?”皇后问道。
霍卿脸上带笑,恭敬回话道:“回娘娘,臣妇愚钝,不知娘娘的深意。不过论品级臣妇断然没有如此荣幸能第一个觐见娘娘的,如若娘娘有事吩咐,臣妇定当尊旨。”
皇后一脸平静,内心暗啐眼前女子的城府,丑话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将她的话打回去,现在她哪里还好意思提自己女儿的事情,况且她本就不愿意这么做。
“不过是想看你过得好不好,毕竟是皇家出去的,就连太后也经常念叨,说是如今都没有人帮她抄佛经了。”
“臣妇惶恐,曾经帮太后抄了几本佛经却没有坚持下去,当初进宫的次数也不多,多次冒犯太后,太后仁慈也不追究,心中一直过意不去,无奈如今臣妇也没了请罪的机会。”
皇后笑道:“哦?你这样贤淑剔透的女子何来冒犯太后一说?”
霍卿莞尔,“臣妇每次去昭仁宫,太后脸色都不太好,想来是臣妇冒犯了。”
皇后对此心知肚明,但却没有多说,“是你多想了,太后平日里与本宫聊天还时常提起你,对你赞誉有加呢。今日宫宴,她老人家却想见见你,本宫宣你也是为了让你心里有个底,每逢除夕,太后的心情总不大好,你去了昭仁宫可要好好回话,可明白了?”
霍卿垂头行礼,“臣妇明白,多谢娘娘提醒。”
“嗯,下去吧!时间不早了,本宫也该升座了。”
皇后目送霍卿出了殿门,心里瞬间就下定了决心,宫中的公主也不少,明珠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太后非要让她交出自己的女儿,完全不体恤她多年的伺候陪伴。霍卿的一番话让她如当头棒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家都是内院走出来的,那点事情太后不会不清楚,若明珠有个不顺心,她第一个要质问的就是诚王。
皇后脑中白光闪过,怕是有人想要渔翁得利啊……
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恢复无波的神色,“升座吧。”
宫墙两侧每隔三丈就垂挂着小巧精致的红灯笼,将脚底下冰冷的青石板渲染得如梦似幻。
永寿宫与昭仁宫隔得并不远,昭仁宫门在望,隐约还能听到永寿宫的热闹喧哗,霍卿定睛望去,宫门口的暗角处站着一个人,身后宫墙上的灯笼将地上的影子拉长又渐渐模糊,在璀璨一地的光芒中显得孤寂凄凉。
霍卿侧身对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微笑,“这位姑姑,昭仁宫就在眼前,多谢了!”
目送带路宫女慢慢走远,她这才走向昭仁宫的宫门。
直到走近那条影子,对方仍没有察觉,无名是个身怀功夫的高手,在宫中这么多年警惕心早已非比寻常,这样沉默发呆的样子霍卿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前几次见到的状态相比,多了一丝茫然,霍卿突然鼻子发酸,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静静地站着,陪着他。
不远处的喧嚣声依旧,仔细听还能感觉到前殿的人声鼎沸,相比之下,眼前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甬道只是死一般的沉寂,沧桑淡凉。
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她多呆一刻都觉得恶心,身边的这个男子为了心中的信念坚持了那么久,牺牲了那么多,不由轻叹出声。
无名游离的思绪被拉回,抬头只见身边盈盈而立的霍卿,立刻弯腰行礼却被霍卿阻止,无名身子一僵,抬头看霍卿,见她眼神柔软地望着自己,无名心里惊愕,微皱眉头,“叶夫人,奴才失礼了。”
霍卿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微笑道:“无碍!又是一年,公公最近还顺利?”
无名淡漠地回话:“夫人,奴才的职责就是伺候主子,只要主子安好,奴才自然一切顺利。”
霍卿莞尔,“说得也是,不过刚才见公公似乎有心事,大过年的总要开心一些才好,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有否极泰来的一天呢!”
“多谢夫人开导。”
霍卿摇头,侧身看着无名弯腰弓背的姿态,脑中幻想的是往日武功高强的男子是何等挺拔的身躯,心里苦苦的,“我第一次见到公公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同于他人,肩膀很沉可腰背挺得很直,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公公的肩膀松了可腰背却沉了。”
无名平静的脸难得露出笑意,“夫人是学医之人,眼睛也比常人要亮,奴才年纪大了,身体难免有伤痛,不过多谢夫人关系,奴才还能挺得过去。”
“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