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快成滴的时候,只听咔哒一声,凹口终于有了动静,有东西慢慢升出地面,无名上前打开盒子,一个虎形的白玉印鉴,无名一脸惊喜,上前小心翼翼捧起,翻看底部的图形,常年波澜不惊的表情有了狂喜,“主子,我们成功了!”
叶寞没理会,只专注地看着霍卿,她同样欣喜地看着无名手中的东西,抬头冲叶寞微微一笑,“是的,我们成功了!”说着话闭上了眼,倒在叶寞的怀里。
“卿卿……卿卿……”叶寞惊慌地嘶吼,怀里的人毫无反应,他瞬间急红了眼。
“主子!我们要尽快离开,夫人长时间奔波,刚刚又失了那么多血,这山洞潮湿阴冷,不宜久留。”朱雀上前低声提醒,霍卿手掌上伤痕累累,需要赶紧上药包扎。
叶寞点头,快速将霍卿抱起,直奔密道,不过片刻工夫,山洞又恢复了原状。
霍卿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青草地的大树下,一个漂亮乖巧的女娃正蹲在树下,埋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嘴巴里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糯软的声音听得人心醉。她上前想与她说说话,刚上前一步,粗壮的树干后突然窜出一个小小的头颅,是个漂亮的男娃,一脸不屑地看着女娃的绑着小辫的脑袋,说了句什么话,惹得她立刻抬头,恨恨地看着他,大声喊,“你骗人!”
霍卿不免觉得好笑,上前几步,弯腰,温婉地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孩子?”
两个孩子抬起头,一脸惊喜,冲过来喊道:“娘!”
霍卿呆愣,下意识抱住两具柔软的小身躯,闻着他们身上的奶香味,低低地笑。
“我就说哥哥骗人,说娘不要我们了,你看,娘这不是来了吗?我就知道娘最爱我们了。”
“是你笨,我随便说说你就信,这么笨我都替你丢脸。”
“你……”女娃紧搂霍卿,“娘,哥哥又欺负我,你快罚他,让爹好好罚他练功。”
“你以为我怕?练功本来就强身健体,以后才能保护好娘,我答应过爹的。”
耳边又传来叶寞熟悉的轻唤声,霍卿抬头寻找,叶寞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强烈的阳光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抬手遮住光,这才慢慢睁开眼看去。
面前是叶寞欣喜若狂的眼神,眼眶微红,“卿卿,你可醒了!怎么样,饿不饿?累不累?”
如此语无伦次的样子霍卿还是第一次见到,想抬手抚摸他的脸,一股痛意袭来,想起之前的种种,莞尔一笑,“你吵醒了我,否则没这么痛。”
叶寞脸上洋溢着疏朗的笑意,大手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温热透过掌心传进她的腹部和全身,手掌微微颤抖,“卿卿,你怎么不告诉我,这简直……简直,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卿卿,谢谢!谢谢你!”
他弯腰凝视她尚有些憔悴的脸,单手小心翼翼的搂过她的身子,微微皱眉,“这样会不会弄痛你,孩子会不会痛?我只要一想到你带着他一路从京城感到锦州,又流了那么多血,我的心里就一股后怕,这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自己。”他现在想想都后怕。
霍卿微笑,“傻瓜,我是大夫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况且还随身带了药。”
“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吗?”叶寞兴奋地问道。
“月份小,还诊不出来,再过三个月才能知道。”脑子里闪过刚才的梦,她的心湿软一片,“你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都好!只要是你为我生的我都喜欢,以后我们会儿女成群,子孙绕膝。”
霍卿静静地听着,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将来,低低地笑,笑他如孩童般开怀。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师傅说你是劳累过度,幸好你的身体底子不错又将自己保护得很好,这才能在这么虚弱的情况下保住孩子,师傅说孩子很坚强,这种情况一般都会流产了。”
霍卿莞尔,继而皱眉,“你在玄妙观都已经三天了,再不出去估计他们会觉察出异样,相公,你该回京城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叶寞埋在霍卿的发间,深深闻着她的发香,“我一刻都不像再跟你分开。”
霍卿轻拍他的背脊,温柔安慰,“别担心我!相公,我决定暂时不回京城了,就在锦州好好修养,孩子还小,我怕伤着他。”
叶寞点头,“好!你乖乖养着,我一办完事就回来,院子里的伺候丫鬟和有经验的稳婆已经在霍府等候了,你回去后不许乱跑,好好用膳,好好睡觉,明白吗?”
“明白!”霍卿乖巧地点头,这孩子来得太不容易了,她岂有不珍惜之理。
时间紧迫,即使有万般不舍,叶寞还是带着玉玺离开了玄妙观,朱雀留在锦州照顾霍卿的安全,无名也跟着在霍府安顿了下来。
这次霍卿重回霍府是大张旗鼓的,不明所以的人都在猜测,甚至上门打探,其中就包括严夫人,不过霍卿没见她,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与严家和睦相处的。
陈掌柜每隔几天就会来问诊,陈志宽在京城做得顺风顺水,多亏了霍卿。
时局变幻莫测,叶寞一去京城已经三个月,刚开始消息每隔几天都会传来,可最近一个月霍卿没收到任何消息,她依然默默守在锦州等着,可心里的焦躁像是野草似的蔓延。
“夫人,您赶紧歇着吧,天寒地冻的小心着凉。”朱雀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了大氅。
霍卿拢了拢衣襟,看着越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