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保护她,其实……你有沒有想过,用另一种方法保护她,”上官翰犹豫了一下。(
“什么意思,”
“这儿距离京城那么远,你和兰依也只能偶尔书信來往,若真的担心她,有沒有想过回京城,也许在同一个院……”上官翰及时顿住了嘴,现在还不是时候。
“回不回京我一个内宅女子说了不算,不过,姐夫您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姐姐既然嫁了人,妇人的生活就是我的二叔也无法干涉,更何况是我,我能做的也只能是为她祝福。”霍卿的笑容艳无双,“再说了,皇子的侧妃,难道还用别人保护,难道……”。
上官翰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双眼睛似笑非笑,似乎能看得到他的内心,令他有股从未有过的窘迫涌上心头,清了清嗓子,笑道:“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姐夫,若沒事的话,我先告退了。”不等上官翰说话就转身离去,上官翰看着她的背影无奈轻笑。
两位皇子前后脚的离开对霍休宜來说无非是个好消息,对霍卿的愧疚促使他之后对女儿较之以前更为宽待,所以,这就是霍卿能來到泸水城的原因,因为她说想要來邻城看看风土人情顺便散散心,父亲竟然答应了。
这是霍卿第二次來泸水城,确实第一次有时间好好地看看这个地方。
与锦州有很大的不同,泸水城更为热闹繁华,宽敞的街道上人群拥挤得像是赶集,四处都是叫卖声、喧哗声,霍卿掀开马车窗帘的一角,能看到人潮往一个方向涌动。再往前看,那是个气派的两层楼,门前鲜艳的纱巾飘得张扬,香浓的脂粉味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闻到。
放下窗帘,倚在一侧看书。马车的内饰简单舒适,后室铺了厚厚一层绵软的坐垫,中央一张小茶几上的茶壶茶盏都是随时能固定的,这样即使是颠簸的路面也不影响喝茶。执起小茶盏轻抿了一口,有些凉,呼唤宝笙,沒有回应。连续唤了几次,车帘被掀开。
“小……小姐,怎么了,”
看着宝笙青一阵红一阵的脸,霍卿淡淡地说道:“茶凉了。”
宝笙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掀了帘子进來的瞬间,王顺的声音也传了进來,“宝笙,害羞什么,不过是个花楼而已,又不是让你进去逛,哈哈……”。
“王顺,闭上你的嘴,胡说什么呢,小姐面前你也敢乱嚼舌根,”宝笙冲着王顺一顿吼。放下帘子换了热茶,眼角偷偷瞄了一眼霍卿,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霍卿书页翻得漫不经心,“我们还有多久到,”
“快了,到了前面的茶楼他会在那儿接我们。”宝笙言语中带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人声依旧鼎沸,马车的行进速度很慢,行至一间不起眼的小茶楼时,稍作停顿便继续前进。马车驾驶座隐约有两道声音,想必是接她们的人。
又行走了约莫两柱香的时间,周边渐渐寂静下來,马车停稳后,霍卿蒙上面纱下了马车。
林青行了个礼,道:“主子,属下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家等候你很久了。”
霍卿还沒说话,宝笙便抢了话,语气愤懑:“哼,谁让你等这么久了,再说,这点时间你也沒闲着啊,”还想说点什么,看了一眼霍卿,咽下了要吐出的话。
“宝笙姑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啊。”林青疑惑地看着宝笙问道。
“哟,装得还挺像,就不知道你的主子知不知道你这么爱装的个性呢,敢做不敢承认,算什么男人,”宝笙的言语冲充满了不屑。
“宝笙,”霍卿制止道,今天的宝笙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
宝胜被霍卿喝止后,不服气地退到一旁,狠狠地瞪了林青一眼。这家伙瞧着倒是人模人样,跟着叶公子这几年见多了世面,渐渐也脱胎换骨,再也不是以前小乞丐时唯唯诺诺的摸样了,可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主子一走,立刻原形毕露了。
霍卿留了宝笙和王顺,跟着林青进了一间小厢房。厢房里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外什么都沒有,林青走到白墙的几幅画作前,抬脚踢了踢墙脚,霍卿仔细看去,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凹入式机关,紧跟着桌子底下的地面开了个一人宽的洞口。
林青移开桌子,站起身对霍卿又行了个礼,道:“主子走之前交代过,以后一切听从您的安排,您的话就等于是他的话。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他们都在下面等着您,事关机密,不是我该知道的,属下就不下去了,您请,”
林青这几年行事懂进退,言语知分寸,霍卿对他点头,随后从洞口的台阶慢慢步下去。下了台阶便是一片灯火通明,霍卿一眼看去,密室里站了几十个人,有男有女,穿戴皆是普通百姓模样,但所有人的表情严肃冷静。
霍卿走上前,扫视一眼这些叶寞留给他的护卫,慢慢揭下面纱。人群中的一人首先上前开口:“霍小姐,我是青龙。”霍卿认识他,是泸水城酒庄的管事,却从未打过交道。
“不必多礼。”霍卿淡笑道。“你们的主子上了战场,却又担心你们遇事沒有商量的人,所以让我暂时接替他的位置,接下來的几年希望大家好好相处。”
霍卿的话说得委婉客气,却惹得人群中一声嗤笑,“我们这群人都是历经风浪的人,你一个闺阁千金敢在我们面前说大话,扛得住吗,”
霍卿定睛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穿着妖艳打扮花哨,霍卿勾起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