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方向和小麦聊起这件事,都显露出莫大的成就感,自豪得仿佛自己带领着军队打了一场扭转乾坤的战斗。
汗……往事已矣,不能改变了。
田麦定了定思绪,在人群里望了望,没看见熟悉的脸,手机适时的响起,来电显示是边女士。田麦接起电话,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声音,这二十八年来,这个声音和他分享快乐,共担忧愁,知道他一切的喜怒哀乐,四年前,也是她把所有积蓄拿出来,让他出国疗伤、学习,不落人后。
“麦子,公司临时出了点事,实在走不开,你自己先打个车回家,边女士晚上回来给你洗尘接风。就这样啊,乖,先挂了。”女人匆匆说完这一席话,便挂了电话。田麦甚至没来得及道一声好。
田麦的嘴角泛起无奈的笑,这女人是一点没变,还是这样雷厉风行,在工作面前总是儿子排第二,也总是将自己当小孩。田麦七岁时,父亲因病去世,边女士从一个幸福小女人,一夜之间强大起来,硬是将整个快要破产的公司慢慢扶正,做到现在的规模,田麦感情受伤哪年,公司遇到瓶颈,边女士毫不犹豫的把所有可流动资金全部拿出来让儿子出国留学,从那一刻起,田麦叫边女士不叫妈,叫上了边女士。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生命里无可替代的人,如果说在某一天,女朋友和边女士同时掉进水里,田麦定是第一个想到边女士。
田麦拖上不大的行李箱出来机场,在路边随意拦了辆出租车,刚一坐上去,就发现有什么硬东西搁在哪儿,田麦微微起了起身,才发现是个手机,田麦拿出手机看了看,在脑袋里收索了下机型,这是一款诺基亚5230的银白色手机,已经上市好几年。机身被一个红色的护壳保护起来,上面有一只微笑的kitty猫,整体看上去还非常的新,不知是这失主刚买还是一直保护得很好。
打开手机,壁纸上的女孩让田麦一下子震在哪儿,女孩穿了件鹅黄色的露肩棉裙,蹲在一片青草旁,右手托着下巴,一头漆黑绵长的发垂肩而下,婉似一汪清泉,鹅蛋脸上那双幽黑的眼,似能一下子勾住所有人的魂,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微上扬,后面是看不见尽头的路。用“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来形容也不为过。
田麦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他一直觉得那些爱情只有经过了岁月的洗礼沉淀之后才能变得刻骨铭心,就如他和鱼汐也是经过了三年的长跑才有了心中的那道疤。但这一刻,田麦坚信他是真真切切的爱了,而且爱的无可自拔,他甚至觉得他已经和这名女子认识千年万年,只是这时才将他唤醒,他开始不自主的想念这名他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女子,他幻想着她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他将手机还于她,她泪流满面的扑在他的怀中。
不,田麦猛的清醒过来,这不是肥皂剧也是不写实生活中永远不会出现这样的戏码,现实生活中是女孩道完谢,微笑着离去。
“老大,来电话了,快接电话,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田麦不知所措起来,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吵架,一个说把手机还给她,她会感激你,另一个说不行,还了她,就再也没有借口见面。田麦的身体比他的思维更诚实,已经按了拒听键,但不到两秒钟,手机又响了起来,田麦又按下了拒听键,但手机那头的女孩像是赌气般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拨打,连开车的出租车师傅都听不下去,道:“小伙子,怎么小两口闹别扭了?这年头,男的女的都开放得很,不合就分,年轻的时候挑了选,选了换,就像赶集买菜似的,哪儿像我们那会,唉,现在的年轻人呀。 ”
田麦脸上有些许尴尬,他没有接师傅的话,心中顿生一计,他给失主发了条短信,道:要想取回手机,加我qq号******。随后便关了机,他稍稍抚平了下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在脑海里想象女孩在电话那头看见短信的抓狂样儿,心莫名的愉悦起来,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幅度,心道: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电话这头的安然已经开始抓狂,将好友的手机往床上一仍,往床上一坐愤然道:“这年头都是些什么人,捡到人家手机不还也就罢了,还要加他什么好友,那些雷锋精神,难道他妈妈没教他不成?气死我了。 ”
“你那宝贝似的手机掉了,可别拿我手机撒气呀,你就依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可使”。好友方可音一边将床上的手机拿起故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一边随意的坐在安然的旁边。
“你看你,嘴嘟得这么高,都可以挂吊瓶了,好啦,别生气了,不就是一个手机吗?实在要不回来,就当是掉厕所报废了,买个新的就是了。女人可不能老是生气,小心长皱纹。这也到吃饭的点了,走吃饭去。”可音调皮的刮了下安然的鼻子起身拿桌上的饭卡。
经方可音的这一番安慰,安然也消气了不少,这才想到那边拾到手机的人要她加好友来着,安然起身打开自己的电脑,拉了张椅子坐下,在键盘上敲下一串数字开了机,头也不抬的对可音说道:“你先去吃,我一会就去。”
可音人已经走至门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
安然登上自己的qq,在查找好友上输入刚短信上的qq号,安然点开这个叫“白天黑夜”的资料。
昵称:白天黑夜 性别:男 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