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次战斗对游击大队造成了很大损失,死伤了不少人,令人沉痛,教训深刻,但是跟敌人的损失相比,还是不成比例的。作为游击大队能跟那样一支武器装备精良,而且又强大的敌人作战,并且还持续了那么长时间,这在我国游击战争作战史上恐怕是史无前例的。
这时有一名队员说:“不好了,我们的大本营被小鼻子给点着啦!”
大家的目光瞬间又移到了山下,只见山下烟雾缭绕,火光四起,简直成了一片火海。
李春海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地说:“这早就在我预料之中了,不过,他们烧掉了我们的大本营,永远烧不掉我们抗战的决心和勇气。”
“那我们晚上到哪儿去住呢?”一名队员不解地问道。
“我们不是游击队吗,顾名思义,就是居无定所地跟敌人周旋……天当被,地当**,野菜野果当干粮。”李春海风趣地微笑着解释道。
大队长的话刚说完,大家会心地笑了起来。
然而,此时站在游击大队指挥部四合院中的三本五郎一点笑容也没有,他脸上的横肉紧紧绷着,如丧考妣。他的脸上被四处火光照射得有些发亮,沮丧懊恼。
三本五郞龇牙咧嘴恶狠狠地指挥道:“给我烧,给我全部烧光……片甲不留,让游击队的人没有栖息之地。”
火势实在是太大了,烤得人有些受不了,再加上天气炎热,三本五郎本来就发红的猪肚子脸上,现在变成了烧茄子的颜色,并且还不时地往下滴着汗水。
高福田走过来微笑着对三本五郎说:“队长,咱们出去吧!你不用在这里亲自指挥,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待一会儿这里就会变成灰烬啦!”
三本五郎点点头,跟着高福田来到了游击大队的训练场。
高福田对三本五郎说:“这帮小子,还真有些能耐,在这样的山里,还能弄出这样的操场来,看起来这帮泥腿子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跟皇军玩命。这回倒好,让他们土豆子搬家——滚球了。我看他们失了去老巢,今后他们还有什么章程。”
听高福田这么一说,三本五郎终于露出了笑脸,说:“谅他们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他们是秋后的蚂蚱,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蹦达了。他们在山里没吃没住,用不多久就会自行垮掉,再不会对我们构威胁啦!”
“不……”高福田不同意三本五郎的说法,说:“队长,游击队就像路边的小草,生命力极强。如果对他们不斩草除根的话,他们还会像小草一样滋生蔓延,一旦再形成了气候,到那时候可就很难根除他们啦!”
“要你这么说,我们还得穷追猛打,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三本五郞问道。
“队长,您太高明了,不亏是皇军军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有指挥打仗的天赋。今儿个要不是你亲临现场指挥,像这样的地理环境,这样难打的硬仗,最后肯定以失败而告终。”高福田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阿谀奉承地说。
三本五郎本来就是一个夜郎自大的人,听到高福田这番话未免有些沾沾自喜,并且欣欣然地说:“游击队这些乌合之众,要不是凭借这里特殊的地形地貌,皇军会不用吹灰之力将他们消灭在这里。”
“队长所言极是。”高福田毕恭毕敬地给三本五郎点燃一根烟道。
夜幕降临,游击大队的大本营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三本五郎才下令鸣锣收兵。
出了山口,在往回返的路上,高福田想了很多心事。他想这些天来一直住在野外,一直没有机会回城里到春香楼去玩女人,心里有些发痒,可一想起那位母夜叉的女人白仙女,自己的把柄攥在她手心里,********之事掌控在她的手掌之中,心里就有些惆怅不安。咳,这些都怪那个不争气的侄子,若不是他偷偷地参加了游击队,哪会有这档子事啊!
高福田心里记挂着侄子的生死安危,要是在枪战中死了,倒了却了他的心愿,省得把柄握在一个女人手里,有翅不能飞难受啊!他不明白侄子有福不享,到游击队里遭那份洋罪,把一个好端端攀龙附凤的机会抛弃掉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高社田心想,侄子要是活着的话,让皇军围困,到时候游击队穷途末路,侄子说不定会自己到城里找董家的人,成全了高家和董家这门亲事,说不定董美玲肚子里的孩子降生下来能看到父亲呢……他实在再不想往下想了。他觉得他心里想的东西变不成现实,只能是大海里捞月一场空,不过,他想方设法为之创造条件。
高福田试探着问三本五郎,说:“队长,皇军今儿个晚上还准备返回城里吗?”
“返回,今儿个晚上务必返回城里。”三本五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为他想起了张英美。这么长时间没跟她在一起了,心里确实有些想她。
“队长,皇军不能回去。”高福田不同意地说。
“为什么?”
“队长,您想想,现在游击队已经走到穷途没路了,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千万不能放虎归山啊!”高福田提醒说。本来,这话他在游击队大本营里时就想说出口来,不知当时为什么没说,现在才说出来。
“我倒是想追赶他们,一网打尽,可他们跑到森山老林里去了,我上哪去找他们呐?”
“这山里的地形我熟悉,他们逃跑的路线,只能顺着凤凰山的山脉往古城里和三家子一带行动,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