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张英美跟三本五郎一起来到了宪兵队指挥部,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她给郑志强使了个眼色,完后撒谎说去趟厕所,便走出了指挥部。..
郑志强从她的眼神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借着理由离开了三本五郎。
张英美故意在厕所里耽搁时间,等待郑志强出来。
郑志强刚出楼门口时,张英美也赶了过来,她把自己今天要做得大事简要地说了一遍,让他从思想上做好准备。一旦她达到了目的,让他赶紧派人通知游击大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进城里,彻底歼灭日本鬼子。
郑志强嘱咐道:“你千万要保重自个儿……等你把他俩干掉之后,我会想办法把三本五郎的死嫁祸在董保福的身上,这样你就可以脱身了。”
“志强,万一情况有变,无论我怎么样,你也不要考虑我的后果,一定要保重自个儿。”张英美深情地看一眼郑志强,然后接着说:“志强,游击大队今后的路还很长,一切还得依靠你,你一定要保重自个儿呀!”
为了怕敌人发现,俩人不敢多耽搁时间,只好分手了。
郑志强借着买烟为由来到了老杨烟店,一看里面有好几个人,说了自己要买的牌子,从老杨手里接过来几盒烟,趁着付款的时候给老杨递个眼色,借助自己身体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亲笔书信递给了老杨,然后又急忙返回宪兵大队指挥部里,给张英美递个眼色之后,将那几盒烟放到三本五郎的桌子上,便献殷勤似地笑着说:“队长,这是您最愿意抽的那个牌子的烟,前几天脱销了,今儿个又进来货了,刚才我去买烟顺便给你带回来几盒。”
三本五郎打开一盒,燃着之后美美地吸上几口,然后高兴地说:“还是郑翻译官心细,想着我抽什么牌子的烟。这几天没抽上这种烟,心里就觉得缺点什么东西似的,这都怪该死的游击队,不是他们在城外瞎闹腾,那会脱销呢。”
“游击队也太不像话了,蚍蜉撼树,不知量力,还妄想把皇军吃掉,胃口可不小啊。没有那个弯弯肚,还想吃镰刀头,这不是耗子舔猫屁股——找屎(死)吗?”张英美知道郑志强完成了任务,故意这么说。“他们在城外扬言,说什么要在较短的时间里消灭皇军,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简直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呀。”她看一眼三本五郎,有意提示一句道:“虽说游击队在城外屡屡得胜,虽说城里皇军的实力不比从前,虽说城里的百姓对皇军没有好感,从表面上看这是不利的一面,但是,咱们队长可是个有头脑有心计的人,会想出对付游击队的办法,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三本五郎听到这些话,就更从心里佩服张英美了。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觉得董保福该起**了,于是说:“美人,你说得对,大家不必担心,游击队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进城里来。美人,走,咱俩到董家去。”
在向董家走的路上,张英美对三本五郎说:“队长,董保福是个吝啬鬼,这几年你也能看得出来。他这个人有些抠门,家产万贯,平时宪兵队用他家点什么东西他都舍不得,我看这次咱们用的钱不是个小数目,他肯定要打折扣。”
“他要在我面前说个不字,我就拿他当通匪论处。”三本五郎以为董保福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违背皇军的意愿。
张英美淡淡一笑说:“这事是皇军有求于他,就是他不同意你也不要发火。你的脾气我清楚,三句话不来就压不住心头之火,我就怕你这一点才决定跟你一起来的。他一旦不同意,你想想,如果游击队真攻进城里来了,先不说皇军如何,那么就说他家的那些家产,不都得让游击队的人给分光那才怪了呢,弄不好他们一家人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这还是个未知数。他为什么要投靠皇军,我想这是个主要的原因,队长你说呢?”
“美人,你分析的有道理。”三本五郎从心里佩服地笑了笑,然后说:“你不但人长得美貌绝伦,而且还有哲学家的头脑。虽然你没读过书,但是说话办事不亚于一个有渊博文化知识的人。如果你要是读过书的话,那么你现在就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中国女性啦!”
“拉倒吧,你可别奉承我啦!”张英美故意努着嘴莞尔一笑说:“这些都是让队长你给熏陶的。中国有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就在他俩走到董家房门口时,突然,有一个宪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老远就用日语喊道:“队长……停一下……不好啦……”
三本五郎一听这个宪兵喊得不是个好动静,在心里猜测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于是停了下来。等那名宪兵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时,他来气地用日语说:“看你那个样子,慌慌张张的,有天大的事也不至于这个熊样啊!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啦?”
“队长,游击队向城里攻进啦!”
“你说什么?”三本五郎好像没听清楚似的,便急忙问一句。
“队长,游击队向城里进攻啦!他们就像破了堤的洪水一样,势不可挡,我们确实招架不住了,问你怎么办?”
“传我的命令,无论如何也要给我顶住……给我顶住。”三本五郎焦急地下令道。
“他们听不到你的亲自命令,恐怕是难以阻挡住的。”
“好,我马上回指挥部。”三本